契机,可话虽如此,身处界主这个位置就相当于有无数负累,如何能洒然的超脱世间万象充满了力所不能的矛盾。”
“五百年后的八月七日,这是第二次梳理,我感到很不好,越是在界主一职上扎根深沉,越会被敬天始境绑定,总有一天我会彻底为它所俘,变成一个如同天道一般的存在。”
“又过了两百年,我可能是唯一一个希望王道和武道同存的界主,但是我不能再继续下去了,除非我一分为二,不然我永远不可能实现自己的希望,但……并非没有可能。”
“五十年后,时间越来越短,我的迷茫也越来越多,我想或许这就是大道对我的阻碍,天道之上,步步艰险,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
……
一目十行的看下来,季闲珺得知自己是怎样“舍”,又是怎样在最后预备了“得”,也弄清了自己偶然之下发现了一个人类衰退的超科技世界,接着将它交给云苍溪,委托他在合适的时机将自己送往天外。
那个时间的自己清楚意识到,继续留在敬天始境只会变成不断扼杀自我的险况,所以他在合适的时机将自己送走。
抵达另外的世界依次突破,接着再在合适的状态回返敬天始境。
因为作为界主的自己看似地位崇高,实则天下苍生尽皆系于一身,重量非同小可,若想抛弃俗态,那定然会连同敬天始境一同放下,可这对季闲珺而言才是做不到的事情。
那是他的道,是他的根,如何能放!
不过无比妖孽的自己果然还是找到了办法。
季闲珺状态良好的抖抖肩膀,少有的对同僚开玩笑道:“有没有觉得我哪里不一样了?”
云苍溪答:“有人味儿了,不过你倒是不怕我骗你。”
季闲珺:“我自己的东西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淡淡瞥过去的一样,仿佛在说你暴露了自己的智商。
云苍溪抽动嘴角:“滚吧!你的事既然已经搞定了,还赖着不走做什么?”
季闲珺:“别那么小气嘛,”两只眼睛弯成月牙,“我还有事没说。”
云苍溪冷哼:“想知道你走后的发展对吧?自己看!一个低武的小世界有什么是值得你上心的。”
至于他的疑问,季闲珺通过水镜看到太子长琴的身影时,意味深长的笑笑。
“众人之中唯有我修的有情道,你说我对什么上心。”
云苍溪不知想到什么,猛然倒抽口冷气,一瞬间惊讶的像是要把眼睛瞪出来了,白瞎了那张清冷宛若浮雪的美丽面孔。
至于季闲珺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把注意力分出半点儿在他的犯蠢上,目光安静的落到画面之中那个无比苍白的男人身上。
我走后,你又是否会报复这个无情冷酷的世界呢?
……
依照太子长琴对他的理解,自己若是真的黑化,那么此人绝对拍拍屁股一点儿不带犹豫的转身就走。
什么浓情蜜意啊,什么约定誓言啊,他就能当不存在一样。
所以在玉罗刹和王怜花他们赶到之前,太子长琴自己就已经先到那块大战之后的地界转上一圈。
天刀将大地分成两半,遍地刀芒残留的痕迹,而空气中铮铮作响的碎响,则证实在这里动手的人一定是季闲珺!
世上只有他有这种手段将异象残留这般久,但唯一让他安心的地方就是地上不曾有剑痕。
季闲珺虽说自己解剑多年,但他后来还是重新拿起了剑。
狂剑对天,王剑对地,心剑驻守凡尘。
一丝剑痕也无,太子长琴想,那自己不需要为他担心了!
不过,他走后的第一日,伤兵营的人发现这位年轻的医者偶尔会冲着远处眺望,仿佛在等待某人回来,他走后三日,辽军再次攻城,这一次双方将士战死沙场,两方国力相差悬殊,雁门关能守住全靠人命来添。
干净的土地一下子染满鲜血,所有人都忙成一团,包括哪些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也学会在血污面前面无表情,手脚麻利的削去腐rou,为他们泼上烈酒。
从这天之后,太子长琴繁忙的没有回首的时间,仅仅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抚摸凤来琴面多出的那朵兰花好似在回忆一般。
季闲珺消失后十年间,那些来自千年的前辈高人在江湖中搅风搅雨,魔门静斋一同出世,带来的是改天换地的大手笔,隐隐触及朝廷对江湖的底线。尤其是魔门斩俗缘的作风,触动四大神捕的逆鳞,以无情为首,铁手,追命,冷血分别对各地邪道人士展开追捕,那一年整个江湖充满了动荡。
这十年间也不是说朝廷没有丝毫变化,天刀宋缺重伤而归,好消息是可以随时破碎虚空离去,坏消息是他本可以当场破碎,但有人抢他一步穿越虚空反把他留在原地。
没法见到自己想见之人的朱珵珺心头遗憾,但也做好退位的心理准备。
从季闲珺出世那天,他就若有所觉,如今不过证实了自己所想不错,之后……他哂然的想着,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