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去,轻吻了一下贺闻远的眼角,然后抱住了这个人,紧紧闭住了眼:“谢谢你……对不起……还有……”
“嘘,”贺闻远笑道,“第一,不用谢,第二,别说对不起,因为第三,我也爱你。”
从睁眼的第一刻就在隐忍的泪水,终于不再压抑的汹涌而出。
错过了那么多年的光Yin。
云砚在贺闻远的怀里放声大哭,好像要哭尽这两个世界以来的所有委屈遗憾错过不甘,还有那些深藏心底感想不敢说的爱与恨。
庆幸的是,那些爱没有在辗转的命轮下消磨殆尽,那些恨也终于纷纷和解。直至最后,云砚哭到脱力,睡了过去。谭洗上来给两个打了葡萄糖,强制勒令贺闻远也躺上床闭住眼。
两个人睡在并在一起的两张病床上,互相面对着对方,沉沉睡去。
留下谭洗一个人替两人监测了一下身体数据,确认一切正常无碍后,才真正落下了心中巨石,站在一方不为人知的实验室里,看着睡过去的两个成功的实验体,长长地舒了口气:
“哎——老师,怎么办呀,你这留给我的课题,搞得我也想谈恋爱了……”
睡到晨光初曦时贺闻远醒过来一次,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冰冷刻板的实验室,联系谭洗让他在实验室上面的诊所开了一间空房,他抱着云砚转移到了上面。
虽然还是处处医疗气息的环境,但总算有个小窗户,能透进光来。贺闻远拉开窗,让新鲜空气交换了几轮,才又心满意足的躺回去睡下。
这一睡就是二十多个小时,到第二天夜,黄昏时下了小雨,天黑下来后有蝉鸣出没,风带了雨后泥土的芳香钻进窗来,像新生的气味。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醒的。
一睁眼,还是那个面对彼此的姿势,H市的一片月洒在彼此的脸畔,静谧的像在梦游仙境。
“学长。”云砚先开口了。他笑了笑,说,“有一年也是这样,忘了我是什么小毛病躺在校医室,一睁眼发现你还陪着我,就让你唱歌给我听。”
贺闻远也轻轻笑了,流露出追忆的目光:“嗯,你非要听白月光,我记不得原唱,就现改编了乱唱。”
云砚侧头把脸埋进枕头咯咯笑起来:“哪里是乱唱,可好听了呢。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此刻也在身旁。”贺闻远接了那句歌词,不但改了调还改了词。
云砚露出了脸回望他,见空里流霜飞转,而他眉眼弯弯,在静谧的夜里哼唱一首悠扬婉转的小调。这一刻的白月光,可真美。
清风明月,杨花谢桥。
相逢且一笑,数不尽的柔情泯不尽的泪,就都留待余生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