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想见识一下。”
“陛下!”阮青杳眉头蹙了下。陛下怎么能笑话她?其实她也是可以很凶的!
“皇后再乱动,画歪了我可不管。”郑衍弯起唇角。
阮青杳被威吓到,立马乖乖坐好不敢再说话了。
不过她又悄悄地想,觉得妆容威严一些也好。否则看上去软软诺诺好欺负的小姑娘,会泄了陛下的气势龙威。特别有乌古王子在,可不能叫人看轻了。
无人说话,殿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郑衍画得很慢,很仔细,很专注,阮青杳则看着陛下亲手为她画眉,看得很仔细,很专注。
最后,陛下为她画的眉,很适合她。不过分锋锐,也不过于秀气,似兰竹柔韧,恰到好处。
“陛下会为我画多久的眉?”阮青杳怔怔看着镜中的自己,又看向陛下。
“到垂垂老矣。到白鬓苍苍。”
第47章
宫中晚上设宴, 临近时辰众人已陆续到来偏殿等候。
殿前一年轻侍卫转了个身,便见到一副熟悉的面孔,愣了下:“左副统领?”
飞昀统领自调去了昶明宫后,就一直在长公主身边护卫,显少露面, 今日怎会在?
飞昀同边上人吩咐了几句后, 正巧走过来,颔首道:“刘统腿脚那点老毛病又犯了, 我便来帮忙。”
年轻侍卫见其过来, 忙站直了。作为宫廷禁卫中唯一的女子, 自然有着令人敬畏之处。听飞昀问他是否有异状, 也忙摇头回话。
“嗯。不可懈怠。”飞昀随口说道, 一边往四下看了看, 忽有一道身影跃入视线。
边上还有几位大人上前说话。
阮致渊才到,看见他的各位大人就围聚了上来,他只好打起Jing神笑着一一还礼应对。他身为长子, 今日自是代爹而来。
如今的乌古王将爹视为助其夺回王位的大恩人,说是那乌古国王子几番表示,坚持定要来当面致谢。
爹是为大夏子民作战, 至于乌古国内后来种种形势变幻,可与爹无关。说到底爹更是伤在乌古人手里, 怎么可能让那乌古国人上门前来打扰。
而爹又病着不便,因而此宴便由他替爹来了。
阮致渊应对眼下这番场面实在很不习惯,来前还有点心慌慌的, 从头到脚检查了数遍。
但心中谨记着不能丢阮家颜面,拿捏着不急不慌的要诀,将说话声放低放缓,使面上带笑,以晚辈之姿客气又不失礼数,还是很不卑不亢像模像样的。
几位此前不曾见过他的大臣心里想着,据说阮毅的长子性子莽?看起来可不像。挺稳重一孩子,也难怪,有一手丹青妙技,性子当是静的。
阮致渊好不容易从人堆里出来,一抬头便见不远处一个侍卫装扮的姑娘在盯着他看。
这鼻梁这眼睛,还有这种冷着脸的不屑神情,很是眼熟啊。
“啊,是你!”阮致渊才想起来是谁,便见那女子没好气瞥了他一眼,扭头就走了。
飞昀转身去他处巡卫,暗暗道——哼,还挺会装模作样的。
等到殿内众人落坐,不久后内侍传唱。一听帝后驾到,众人皆起身恭迎。
阮青杳走入时一眼就瞧见了大哥,坐在该是爹爹的位置上。虽说多日前她才回过一趟阮家,可瞧见大哥仍旧高兴。趁着转身落座众人不注意时冲大哥眨了下眼。
阮致渊看到,笑了下又绷回去了。
不过今日的妹妹,他都差点有些认不出来。他一个大男人虽不懂妆容的Jing妙,可瞧她那一身,那眼神气势,跟那个甩着他袖子撒娇的小丫头简直是两个人。
同时暗惊的还有众朝臣们。他们的皇后娘娘大气端庄,凤仪确实无可挑剔。更有见过阮青杳小时候的,悄悄打量几眼不免心生感慨。有几位之前上过折请陛下纳妃的,见娘娘端坐着眼神锐利扫看而来,更是莫名起了阵心虚。
生怕被皇后瞧见记起。
阮青杳梗着脖子不便转动脑袋,只好转着视线四处随便看看,结果发现她看去哪处,哪处的人都垂首避过。她就说吧,别人会怕。
不过话本里写的还真是没错,人要靠“衣妆”。
但很快她发现了还有脖子伸得老长的人。殿内安静,身旁陛下说着话,那坐得挺直伸长脖子的人便站了出来拜见。话里夹杂着有些奇怪的口音,五官也有些微不同,十分深刻。
阮青杳才知原来他就是如今那乌古王的大王子。
阿淇卜笑容满面,先将大夏国皇上皇后顺着夸了一遍,等到陛下请坐回开宴后,便探头往鱼贯入殿的宫女内侍们手中瞧。
等矮案上摆满后,他舔舔唇眼中满是期待,对坐在右侧的木素说:“这些天吃的大夏国饭食,真好吃!宫里的肯定更好吃!”
殿下一转过来,木素便抬头一眨不眨地看他,见他很高兴,就附和他点头,只是没说什么。
阿淇卜举杯敬过皇上皇后,见众人动了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