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大睁着空洞的眼眸,一头披散的长发,被酒杯激荡起的风吹起,在肩上飘动。
望着眼前的一幕,许金力心中骇然,眼睛瞪得溜圆,像要从眶子里跳出。
他深知,地钻子的力道已经远胜与他,只怕是数尺厚的钢板,也能被这充盈劲力的酒杯撞穿,何况是人?
如果此刻他和瞎牛对换位置,他是绝对没办法撑到那酒杯飞到跟前的……
但瞎牛,却可以如此淡定,如此稳重地站着,脸上神情分毫不变。
厅中的人倒抽一口凉气,显然都暗为瞎牛捏了一把汗。
心道,这瞎子是真瞎呢,那酒杯都快打到他了,竟然还不知躲闪,他身旁那个女的,好像是他老婆吧,怎么也不知道拉他一把的!
孰料,就在众人心念电转至极,瞎牛右手一伸,劲力轻吐,桌边的钢杖竟已握在掌中,在酒杯离他面门仅尺许之际,他提起杖柄猛地一举,那酒杯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横空停了下来!
众人又是一阵大愕,震惊至极。
更有眼尖心细的,发现那疾冲而至的酒杯倏忽停下,其力道之大,必须用更大的力道才能止住,但这瞎子不仅轻轻松松就停下了酒杯,还令它在空中虚悬一刹。
最可怕的是,那杯中的酒在如此强大的作用力之下,竟半滴也没溢出来。
唏嘘声此起彼伏,下一秒,瞎牛已经猛一抬手,抄起眼前的酒杯,仰脖一干二净。
“啪”的一声,重重将酒杯掷在地上,摔得粉碎。
酒杯破碎的声响,令邢家的心中一跳,像是被人拿枪胁迫空鸣了一声一样,倍感心惊rou跳。
尤其邢元波,脸颊上的皮rou抽动个不停,无论如何,也平息不了。
再看一眼许金力,更有如丧家之犬,泄气的皮球一般,彻底失了先前煊盛的气势。
瞎牛面无表情,既不倨傲也不卑恭,笔挺着身躯,稳稳落座,手边钢杖“铮”的一声轻鸣,放回桌边,跟他的人一般,纹丝不动,静若止水。
绿洲城这边的人,脸色个个黑沉得跟锅底一样,这样一来,谁也没心思吃饭了,个个举着筷子发呆,心中擂鼓不休。
反观林家这边,林钧泽却神色蔼然,虽面有疲色,却显得十分愉悦。
邢家的下马威不仅没奏效,反被他们打了个灰头土脸,士气低落。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为过。
厅中气氛尴尬,绿洲城的人好像黑云罩顶,怎么也缓不开情绪,心头好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心塞塞的。
林家人暗暗笑了一阵,正准备离开各自回营房休息,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
那话音娇气里透着一股子刁蛮跋扈。
“林家的人在哪儿?”
人随声至,话音刚落,房门被人从外“砰”地一下踹开,一个熟悉的身影,随即出现在门外。
看到这个人的瞬间,林奕曦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但很快,她眼中便闪过了一抹极大的兴味。
竟然是她!
怪不得刚才听到脚步声,觉得意外熟悉。
林奕曦一双滴流明亮的眼睛,像是窥见猎物的花豹,充满了危险。
洞开的门口一个俏丽年轻的女子,身后跟了好几个高大威武的男人,从他们的瞳色来看,都是等级不低的各系特能者。
那女子一双蓝色水瞳睫毛高翘,小脸只巴掌大小,长得倒是相当不错。
只可惜,她一身艳俗的打扮仍跟从前一样,花花绿绿,颜色大胆,凶猛的撞色却不能让人产生任何时尚的美感。淡绿的薄纱长裙,层次倒是分明,但末端的黑色蕾丝垂坠却显得累赘。
脸上的妆容也显得过于浓重,反而失去了原本自然的面貌。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奕曦从前学校的老相识,邢家长房的独生女儿,邢露。
门打开的瞬间,在看到对方的一刹那,邢露和林奕曦的表现竟是出奇的相似。
两人都是眼睛一亮。
那眼神很明显,都想弄死对方。
这两人的眼神都**裸的,毫不遮掩,怎么看,都带着一股子煞气。但不管上看下看,门口的邢露都要输一大截的气场。
且不说林奕曦这边的伙伴,个个均是不凡,尤其是身旁轻揽她腰肢的陈皓天,更是俊美之中透着一股军营染就的刚毅魄力,令人无法直视。
仅仅从林奕曦个人而言,跟邢露面对面一站,那种气势,就已经把对方压了下去。
一个像是刻意修琢的小瓣牡丹,既无大器之美,又有妆容浓丽之嫌,观之欠姿色,嗅之无香味;另一个却像是出水的清荷,一身白色衣裙缀以简单的花绣,头发松松绾起一半,另一半自然垂坠,不着任何饰物,却像是天然的美玉,生辉自莹莹。
简单点说,一脸傲然,睇着林奕曦的邢露,与完全没将她放在眼中的林奕曦一比,就好像绿尾萤虫见了皎洁明月,那份光辉气度,完全不在一个可比较的等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