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拒绝的气势。
唐堂这下可以确定,宋清朗的确是在跟自己说话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转过去的,可又不敢无视宋清朗的话,只好愁眉苦脸地转过来,垮着肩走了进去。
“坐。”宋清朗说道,放下手里的资料,推了推眼镜。
唐堂听话地落了座,面上却一片沮丧,连看都不敢看对面的宋清朗,只管低着头瞅自己的脚尖,可怜兮兮的像只淋了雨的小狗,似乎都能看到聋拉下来的两只耳朵。
大约是觉得唐堂这副样子好笑,宋清朗低笑了半天,而后才问道:“说吧,刚刚躲在外面那么长时间是想干嘛?怎么还躲了一会儿就走?”
“……可以不说吗?”唐堂不自在地转转头,极小声地嘟哝道,试图讨价还价。
他这个垂死挣扎的做法在宋清朗的铁石心肠前毫无作用,宋清朗当机立断地回了句:“不可以。”一把将唐堂那最后一点希望掐死在萌芽中。
“好吧。”见实在躲不过去,唐堂抬起头来,长长地叹了声,一脸“这可是你逼我”的表情,他眨眨眼睛,很认真地接道,“宋医生,这可是您让我说的。”
宋清朗忍俊不禁地点点头:“是,是我让你说的。”
“那好吧,”得到保证安下心后唐堂咳了一声,左右扭扭,在椅子上坐直身子,“宋医生,其实……我一直骗了您。”
“嗯?”宋清朗挑挑眉,抱起手臂,“说说看,你怎么骗我了?”
宋清朗的神色忽然严肃了起来,唐堂这么一看,顿时感到害怕了。他躲闪着对方的视线,看看桌上的资料,再瞄瞄头顶的天花板,哼哼唧唧地拖延道:“就是……”
唐堂的视线不停乱转,不时瞄两下对面的宋清朗,看他是否有松懈的迹象,结果等了半天,宋清朗都还是原来那副不肯罢休的样子。
他这个样子,唐堂也不敢再逃避下去,他猛地闭上双眼,豁出去地坦白道:“就是……其实我一直都没吃药!”说完,把眼睛闭得紧紧的,认命地等待起来。
隔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回应,像是被针扎着,唐堂有些坐不住了,悄悄睁开一只眼,想要看宋清朗的动态。
只见宋清朗托住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笑得像只大尾巴狼。见他睁眼,这才漫不经心地回了句:“这样啊。”
这算什么回答?唐堂不禁懵了,摸不透宋清朗的意思,他急急忙忙地解释道:“宋医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那个药有点苦。”
他刚说完,宋清朗就伸出一只手来,示意唐堂不要说话,一边将另一只手握拳抵在唇边,低声笑了起来。半晌,唐堂整个人都傻住之后,他才清清嗓子停了下来。
宋清朗站起身,脸上是未消的笑意。他慢条斯理地走到唐堂面前,两只手按住唐堂肩膀,压低身子,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一直都没告诉过你,那个药是甜的吗?”
宋清朗这一句不亚于晴天霹雳,都快把唐堂劈成两半了。他整个人傻在那里,连眼神都变得呆滞,像是安下重复键般,脑海里不停回响起那句“药是甜的”。等回过神来之后,唐堂顿时感到羞愧得不行,脸也无声无息地烧了起来,一路红到了耳朵尖。
宋清朗却好像没意识到,他摸摸唐堂的脸颊,意有所指地问道:“这下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患上打嗝这个毛病了吧?”
“啊?”唐堂瞪大眼睛,他还没从前面那个“重磅消息”里缓冲过来呢,接下来又冒出这么一个强烈的冲击。
谁能想到,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开始的地方。
算了,一起说了吧,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唐堂自暴自弃地想道,嘴上就全都坦白了,把自己一接吻就打嗝这事儿告诉了宋清朗。
他是觉得自己在被揭穿后可谓与宋清朗彻底无缘了,所以就干干脆脆地承认了,也好多挽回点印象分。
“竟然是这么回事儿。”宋清朗放开唐堂,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虽然人没追到,病还是要治的,都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秉着再多看两眼的原则,唐堂猛地凑到宋清朗面前,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的睫毛问道:“宋医生,那有什么办法可以真的治好吗?”
“药物治疗没用的话,”说到这儿,宋清朗瞄了唐堂一眼,像是想到唐堂根本没吃药一事,把唐堂看得低下头去后才接着说道,“接下来就只能试一下手术治疗了。”
手术治疗?难不成要上手术台,唐堂脑海里登时闪现出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被仪器环绕的景象,他下意识打了个寒噤,抱起手臂,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宋医生,能不能……不用手术治疗啊?”
宋清朗闻言,挑了下眉毛:“你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没,没。”唐堂赶忙摆摆手,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忠贞不二”,又不好意思地撇过脸去,小声嘟哝道,“我就是觉得……手术治疗……听着有点吓人。”
他自小就怕打针一类的事情,对于做手术,自然是避之不及的。
宋清朗的脸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