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果将抵御匈奴的军队减半,我方达不到压倒性的火力效果,就很难速战速决。毕竟拖的时间越久,我们就越处于弱势。”
所以他还是想用自己糟透了的运气赌一把,赌这场战争能在Yin谋开始之前收尾。
现在这个国家处处都有局限性,战争一经爆发,可供选择的对策居然也成了既定了的。侯爷做的决定没有错,因为无论怎么选择都要顶着巨大的风险。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我就要亲自押送粮草去前线,现在军部的老人都和宋以理剪不断,我不能再在这事上赌了。”李行之捏了捏鼻梁,继而看向南子慕,“但……若是我走了,只怕有人会盯着你和欢喜。所以府中的暗卫我不会带走,你自己也要小心些,千万别出府。”
南子慕轻描淡写道:“我有红玉和大虎,除非来几个修成大乘的道士,要不然还真没人能干的过他俩。”
“唔……我还是……”
“你别叨叨了,不如我陪你一块去前线?”南子慕兴致勃勃道,“我还没去过……”
李行之截口打断他:“不行,这一路颠簸,舟车劳顿,可不像去游玩一般还能在客栈落落脚。去了受罪不说,前线多危险,你到时候一不小心让人射个对穿……”
侯爷不自觉地去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结果当即被自己恐怖的想法给吓到了。
要是真的发生了这种事,那他的心就死了。
“你给我好好待在家里,别动什么跟去的念头。”李行之吓唬他道,“到时候为了赶路,别说洗脸吃饭,就是人有三急都不让你急的,你乐意到丛林中去随便找个地方方便吗?”
南子慕觉得自己不太能接受,于是摇了摇头:“那我不去了。”
说完他将烛台里的燃烧的蜡烛拿了起来,又将其中多余的烛油给倒掉了,房间里登时又亮堂了些。
山神轻车熟路地抓住了李行之的手,然后在他的掌心落下一行细密的吻,他说:“路上小心。”
“嗯。”李行之嗓子有些发紧,南子慕突然表露的温柔让他头重脚轻,打在他手心的每一次绵长的呼吸,都让他不禁颤栗。
侯爷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他就像一个不自量力爬上云阶的凡人,每一步都爬的小心翼翼,为随时可能踏空的危险而胆战心惊。
然而这天他想见的神仙突然出现,告诉他:“我看见你了。”然后赐给他一个绵长的吻。
仅此而已,李行之已经觉得沾沾自喜。
李行之吃完那碗面之后,继续就着烛火批阅奏章。南子慕就在旁边懒洋洋地和他说话:“要是你能回天上,我也能找回我的神格,那侯爷你就嫁到我们终南山来,整片终南山都送你做嫁妆。”
李行之哑然失笑:“嗯。”
“那如果我们都做不回神仙了,那咱们也带着欢喜回终南山,侯爷养养鸡鸭猪鹅什么的,我就种一山的葱姜蒜菜。”
“嗯。”
“神仙的一辈子太冗长了,侯爷以后要是喜欢上别的仙女了,我就剁了你的命根去喂月巴……”
“嗯……?”
南子慕有点困了,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李行之的大腿上,随之狡黠一笑:“我是不是很坏?以后我还会变得更讨厌,我会逼着侯爷给我捶腿;要是吵着我睡觉,我就放月巴挠你;我不顺着你,但你得顺着我……”
他说的这些,侯爷不但很爱听,还莫名被哄了个心花怒放。
南子慕困得不行,声音也越来越小:“你以后可能会觉得我越来越烦,可我就是这么懒,又不愿意为……别人着想……”
他彻底放弃挣扎,厚重的眼皮直接将他的眼睛给遮住了。
侯爷俯下身子,珍而重之地在他的发旋上碰了一下,语气里是绵软的宠溺:“余生愿闻其详。”
窗外是一场秋雨。
候鸟南迁、shi漉漉的石板路、落叶、枝头仍在苟延残喘的黄叶。
“我送你?”
南子慕接过侯爷打开的纸伞,看白痴一样看了李行之一眼:“我就住你斜对面,你送什么?”
因为他之前的屋子不知怎么,竟然闹起了老鼠,月巴那只怂猫,吃死老鼠吃挺欢的,然而一碰见活老鼠,分分钟吓到炸毛,还跑的比谁都快。
山神不怕这个,但李行之紧张兮兮地说最近瘟疫盛行,逼着南子慕搬去了另一个房间。
李行之:“……”
是吗?他总觉得隔了很远。
“大斧叔叔,我阿爹不见了!”欢喜披着一个小被子,站在屋子里喊,“阿爹,你去哪了?”
南子慕收了伞,旋即没轻没重地打开门:“得了,住口。一大早叫魂呢?”
欢喜眼疾手快地将身上的被子取了下来,然后乖巧地开始叠被子,然而棉被有点重,欢喜捣鼓了半天的没折好,于是只好可怜巴巴地看向南子慕。
“行了行了,今晚也让你上我的床。”南子慕道,“对了你刚刚叫大虎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