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看不清晰。恍惚间醒来,也没有片刻清醒,只觉得脑仁涨得生疼,耳边依稀有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她含糊地回答了几句,不一会儿,倦意复又缓缓袭来,浑身酸痛无力,遂不想多理,混沌间阖上双眸又沉沉睡去。
睡了整整三日,她才渐渐清醒过来,这三日里,除了含糊不清的混沌,便是无止境的梦魇。
醒来时,天正蒙蒙亮,她费力的睁开眼,依稀瞧见床边趴着一个人影,外裳为解,发髻隐有些凌乱。
是殿下。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下意识的轻抚上他的侧脸,手心的温度稳稳地契合上他脸上的冰凉,她轻声开口,这才惊觉嗓子嘶哑的厉害,“殿下?”
拓跋戎奚猛然惊醒,眼底还残留着几分刚睡醒的惺忪,待他看清眼前的人时,欣喜道:“你醒了!”
言罢,他转身便去给她倒水。
“你知道的,是不是?”她道。
拓跋戎奚倒水的动作猛地一顿,半晌也没有说话。
般若平躺在床榻上,静静的望着帐顶,眼中了无生气,只是平静道:“我还记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雨,郦归和其他几个姊姊,喊我去赏雨,却趁我不备,将我推进湖里,我不会水,觉得自己要死了,是大兄将我救了上去。”
大兄是太子,竟会亲自跳下水救她。
拓跋戎奚薄唇紧抿,缓缓坐回她身边:“别说了。”
“阿桑死了,大兄便让人找了和阿桑一模一样的狗来,一只不行,就两只,两只不行,就三只。”她的眼角忽然留下一行清泪,声音中隐有几分颤抖,“但那些狗都不是阿桑。”
拓跋戎奚攥紧了她的手,眼底满是心疼:“都过去了。”
“可我当他是兄长啊!”般若忽然哭了出来,声音哀戚,泪水奔涌而出,“我就是那些替代阿桑的狗,他从没有当我是妹妹。”
拓跋戎奚俯身,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却在手碰到她肩膀的一瞬间顿住了。
般若一手攥着他的衣襟,一面声嘶力竭的大哭着,哭声如冰锥子,直直扎进了他的心底,他不顾一切的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没事了,你还有我。”
其实她能哭出来,已经让他安心了不少。
他怕的就是她不哭不闹,醒来后就一直安静,如同死了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般若哭累了,拓跋戎奚胸前的衣裳被她哭shi了一大半。
她双眼肿得通红,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拓跋戎奚轻声问道:“要不要用些东西?你这几日都没吃什么,身子顶不住的。”
般若没有说话,却忽然凑上前吻住了他的唇。
拓跋戎奚浑身一僵,下意识的圈住了她,般若的手一路向下,开始解他的衣裳。
他蹙了蹙眉,想要推开她,却又怕伤了她,只能在接吻的空隙中仓促道:“别,你身子还没好……唔……”
还未待他说完,般若再次吻住了他的双唇,“你不想要吗?”
“想……”可不是现在。
般若唇齿间溢出一丝轻笑,离开他的唇,抬眸望着他道:“那你要我吧。”言罢,便去解自己身上的衣裳。
拓跋戎奚剑眉紧蹙,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
不多时,只听衣料摩挲的声音,一具雪白的胴体出现在他面前,拓跋戎奚呼吸隐有几分急促,他定定的望着她,喉结猛地一滚。
在她的目光中,他缓缓将手伸向她。
只听“哗啦”一声,他的手径直拿起方才滑落的衣裳,将她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拓跋戎奚的声音有些沙哑:“歇着吧。”
般若的脸霎时间一片煞白,咬着唇看着他不说话。
拓跋戎奚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现在是怕我会厌弃你,不得已才想要委身于我,你不必如此,我可以等到你愿意的时候。”
她方才脱衣裳的时候,他察觉到了她的颤抖,以及眼底的隐忍。
“阿若,我定不负你。”
第六百三十一章 镇魂歌(五十四)
拓跋戎奚说对了,般若确实是怕他会厌弃她,但不仅仅是为了活下去。
弥铎在她心里已然面目可憎,放眼瞧去,拓跋戎奚却是对她最好的一个人。
侍人柯圩和郦归被拓跋戎奚秘密赐死了,这种事,就永远烂在他们肚子里好了。
献姬也确实得到了她想要的,她劝说了拓跋戎奚,反而让般若对他更依赖了,献姬便适时的去和他讲,从前皆是因为流勒王要挟她当细作,不然就要派人暗杀她,她不得已才装作蠢笨之态。
拓跋戎奚也没说什么,只是许诺让她以后衣食无忧。
这便足够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过了近两个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过得最惬意的,便是拓跋戎奚了,般若自那日后,便对他格外的亲近,虽然肌肤之亲时还是会有下意识的抗拒和惧怕。
但是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