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想到这种喜庆的大红色竟然有男人能穿得让人觉得如此惊艳。
明明是复杂繁琐的样式,但是在他身上却分毫不显得拖沓, 配着那表情略显寡淡的一张脸,华丽之中竟带出了几分淡淡的清贵霸道。
贺九重看着叶长生显然眸子也是闪烁了一下, 好一会儿, 察觉到了那头对自己痴迷, 唇角弯出一个淡淡的弧度。
缓步走过去,伸手捏着他的下巴轻轻往上抬了一点, 瞧着他问道:“看什么?”
叶长生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面前的贺九重, 乌黑的眼睛里漫着笑意:“看你。”
贺九重唇角的弧度深了一点,声音却还是平稳无波的:“看我干什么?”
“看你好看。”叶长生笑嘻嘻地向他招了招手,看着那头把头低下了,微微掂着脚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声就是一个响亮的亲吻, 语气欢快地,“一想到今天要昭告天下,这么好看的人以后就是属于我的了,突然就止不住地开心呢。”
贺九重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后脖颈,看着那头的眼神温柔得几乎都不像他了一般:“嗯。”
跟在叶长生的侍女偷眼看了看贺九重,一时间简直被自家魔尊这个宠溺温和的眼神吓得呼吸都窒了一窒。
虽然说这几天跟在叶长生身后,她已经看了自家素来以冷酷暴虐形象示人的魔尊大人崩过太多次人设,但是每一次再见,她还是忍不住再一次地感觉到震惊。
——可是,这样的人真的是他们那个魔尊贺九重吗?能够真正的爱上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他真的没有被人夺舍吗?
似乎是感觉到了那头的窥视,贺九重微微抬了抬眸子冷冷地往那头看了一眼。侍女被那一眼的冷意冻得浑身一哆嗦,赶忙又将头低了下去。
仔细地分析了一下那个眼神中夹杂着的警告和危险意味,心脏又忍不住颤了一颤,暗地里往衣角擦一把手心里沁出来的冷汗,轻轻地吸了口气。
嗯,果然还是他们记忆里的那个光用眼神就能杀人的魔尊没错。
那,既然没有被人夺舍的话……
又悄悄地看一眼面前站着的叶长生:那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呢?
他们那个一向只对武力感兴趣的魔尊,他真的开了窍,爱上别人了?
侍女感觉这个结论令人觉得有些微妙的惊悚,左思右想,倒也不知道与贺九重被人夺舍这个相比起来,到底是哪一个事实更让人觉得难以接受一些了。
偏头看了看天色,见时间差不多不能再耽搁了,壮着胆子朝贺九重道:“魔尊,时候不早了,夫人这边还有些东西未准备妥当,您看是不是……”
贺九重又看了她一眼,这会儿倒没说什么,伸手又轻轻地在叶长生的后腰上拍了拍,低声道:“去吧。”
叶长生感受着自己后腰传来的些许酸涩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略有些不满地抬头瞪了那边暗自使坏的贺九重一眼,随即轻哼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侍女便离开了。
而贺九重站在原地,静静地目送着叶长生走远了之后,眼尾淡淡地往旁边的院子里压了一分,声音冰冷地开口:“还没看够?”
他的话音未落,庭院中的空气突然不同寻常地转动了起来,一阵劲风吹过,随即一道声音带着些笑意从半空中传了过来。
“本皇和魔尊你相识数百年,好不容易听说至交好友大婚,自然是等不及婚宴开席,想着赶紧提前过来贺上一贺。”男人坐在树上往下望了过来,只见那一双桃花眼里闪烁着看戏似的光,唇边的一抹笑意灿烂,“虽然擅闯内院是有些失礼了,不过念在本皇诚意可嘉,这点失礼想必魔尊你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贺九重没有说话,只是掌心微微一抬,一道幽绿的火球自他掌心飘起,“嗖”地一声朝着树上的那个桃花眼男人就直冲而去。
男人原本带着笑意的眸子见着那火球扑面而来,瞬间便沉了一沉,一掌猛地拍向身下的那颗古木树枝,借着这力道一个腾跃便落到了地面之上。
然而待他落了地,那原先扑空的火球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接一个转弯从后脑勺的方向又扑了过来,饶是男人无论怎么闪避,最后都是如蛆附骨,如影随形。
眼看着最终躲不过去了,男人咬了牙正准备祭出武器,但还没等动手,却是一道黑影倏然闪过,硬生生将那团幽火用手紧紧攥住了。
只听“噼啪”的声音炸开,一道仿佛什么被烧焦了的味道瞬间在小小的庭院里传了开来,火焰将来人的手心烧出一片血rou模糊,那头却是眉头也不皱一下,直接单膝着地,对给贺九重行了一个跪礼:“魔尊息怒,今日私闯内宅之事纯属误会,我皇虽然好奇心重些,但您应该明白,妖族绝无冒犯尊夫人之意。还请魔尊看在尊夫人的面子上,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妖族一个赔罪的机会。”
贺九重微微眯了下眼,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搜索了一下记忆,勉强地找出一个模糊的名字来:“狼妖彧郢?”
狼妖不卑不亢地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