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睁开眼。旁边正候着听到她在说胡话尖叫被吓到赶来的苏末。苏末担忧地看着她,一边拿过沾shi了的手巾递给她。
“小姐,你梦魇了么?”
苏瑞喉咙发痛,皱着眉头,微微点了点头。苏末待她神情好转后,才转身,从盘子中拿出一碗鸡汤和白粥给她吃。待苏瑞吃了半分饱后才松了口气,端着空碗退出房间。
白日补眠过多,此刻又心情很烦躁,她在房间躺了会儿便再也躺不下去了,起身随意穿了件衣服,披着月光,走出房门。
本想散步,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越走越偏僻,周围更加寂静。耳朵边可以听到阵阵蛙叫声此起彼伏。她定睛一看,才知道自己竟然走到了后院了。
她突然想起白日师瑜谨说的话。只是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带着试探,她加快脚步,走进亭子处。她微微笑了笑。站在那里,不出声。
和前世一样的情景,石台上同样放着蜡烛,石台上摊开着几本书,有个小人儿借着这微弱的烛火,揉着发酸的眼睛坚持看书,有时候又抬起头,朝亭子前面通向前院的小路望着,叹了口气,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夜里的风还是带着些微冷,师瑜谨曲起双腿,将小脑袋瓜子埋进自己的胳膊里,拉了拉本来就单薄的上衣。
苏瑞叹了口气,从Yin影处走出来,停在埋头看书的人面前。
她伸过头,很好奇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人是怎么样读书的。
不料,她看到的是摊开的整页纸上除了少数几个字没被圈上圆圈外,其他的大部分都圈着特圆的圆圈。
这是在玩圈圆圈吗?
她的嘴角一抽,手却禁不住狠狠敲了下石台。这些都是孤本啊,难能可贵的孤本,怎么就被圈圆圈了,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妻主?”
正揉着眼睛的人被这一敲,吓得脸色发白,抬起头,两双shi漉漉的大眼睛眨着眨着,密长弯翘起的睫毛不断抖着。
看见是她,似乎有些惊讶,手中的书掉在地上,尔后却开心地笑道:“妻主,你终于来找我了啊。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的!”
这话和前世一模一样,连语气都没变。这算是历史重演吗?
她皱着眉,想到前世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刚才那股气就顿时消散了。她忍着心底的郁闷,冷冰冰问道:“为什么在这些书上画圆圈?难道你不知道这些书很珍贵的吗?”
简直比黄金还值钱。上辈子这些书就是连黄金也买不到,通通被皇上放在皇宫里面了。
师瑜谨被她的话问着,沉默地低下头。
苏瑞看到他的手直揪着自己的衣角,脸色直泛红。过了片刻,才闷闷地说道:“我不认识……那些字……好多都不认识……想圈圈起来,再找个机会……问……问赵夫子。”
“那你看得懂里面在讲什么吗?”
她面无表情,继续问道。
只是师瑜谨的头又低了下去。他摇摇头,手更是揪紧了衣角。
“看了,都不懂。”
她撇他一眼。“你在这里看了多久了,每个晚上都来吗?”
“在嫁入府中的第二年才开始看的,现在大概快一年了吧。”师瑜谨的衣角都被揪得皱巴巴的,他还是用力揪着。两边的耳朵越来越红。
苏瑞仔细瞧了书中被圈住的字,眉角又抽了下。“这个读什么?”她指着没被圈住的字问道。有些不信。
“那个很容易啊,读ri。”他刚绽开笑颜,就被苏瑞手中的书砸到头。他捂着发痛的头,有些紧张地看着苏瑞。苏瑞抿着嘴,眼睛却狠狠刮了他一眼。
“你连这个简单的字都读错,还想弄懂里面得意思简直是痴人说梦!”
在这里坐了大半夜,她以为他定是真的认识这些字,看得懂里面的意思才这么坐得住,她也不想打扰他看书。
谁想,用了一年的时间,每晚在这里坐了大半夜,喝了一夜的西北风后的人,竟然是大字不识几个的人。亏他还耐得住。
师瑜谨见到她想走了,慌乱万分,差点打翻烛台。在慌乱中急忙扯住了她的衣角。
“妻主,你别走。我……我还练了些字呢。你看,这是我最近练的!夫子说有进步了啊!”他眼巴巴的地睁着双被揉得通红的眼睛,手拿起放置在石台一边的宣纸。“妻主,你看啊!”
苏瑞半垂着眸子,看着他手中举着的大字。无非就是苏和瑞两个字。但是这个两个字写得很开,一笔一划就像拼起来的一样,完全做不到一挥到底的圆润,简直就是小孩子刚开始学字一样。
她本是看惯了白水心棱角分明,刚劲有力的字体的人,要不是昨日先看了师瑜谨练的拙字有个心理准备,恐怕今晚她不会这么淡然。
“完全和小孩练的没两样。”她实话实说。
师瑜谨却还没放弃,执着地拉着她的衣角。
“妻主,我会好好练的,我一定会把字写得很好看的,你就在坐会好不?我好不容易等到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