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道:“公公难道不好奇我为何要你如此称呼吗?”
见林萧这样问,小桂公公便顺应道:“自是好奇的。”说来对林萧他还算是比较熟悉的,毕竟当初司徒戾偷偷回宫救驾,他就随行了。对这位状元出身的林大人,小桂公公是很有好感的。小时候他家里很穷,他喜欢念书,家里却没钱供他去学堂,每次他都是偷偷跑到学堂的窗口那听先生讲课,但他不是读书那块料,根本跟不上先生的进度,固对会做学问的人他都抱有一种羡慕和敬佩之意。
“字面上的意思,我本来就是司徒戾的先生!”林萧淡笑着说出事实。
小桂公公愣了愣,表情有些尴尬。“大人莫要捉弄奴才。”在他看来,林萧虽是状元之才,可也不可能担任司徒戾的先生一职,单是年纪就不靠谱。但对于林萧如此随意的直呼司徒戾名讳,小桂公公对两人的关系又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林萧但笑不语,又寻了另外的话题,“当初能成事真是多亏了公公提醒呢。”
知道他所说何事,小桂公公诚惶诚恐的道:“能为皇上效力是奴才的荣幸!”初识,他看司徒戾很会做人,有意行了方便,后来宫中形势陡变,暗流汹涌,而他却无意间得知一个天大的秘密,形势所迫,他思虑再三,才有了通风报信一举,没想昔日竟是压对了宝,才有今日身为大内总管的他。
见小桂公公如此谨慎,林萧摇了摇头,暗道无趣,想想两人年岁相近,还是纪小柏更有朝气。不过想想也是,若是小桂公公也如纪小柏一般,恐怕尸身都不知道丢哪去了。
想到纪小柏,林萧眉头轻皱。他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人了,不会司徒睿把人偷偷拐跑了吧?不过他吩咐了九重把人盯好的,而且前几天也还看到司徒睿上朝……
正想着,突然听到一声沉闷的钟声响起,正疑惑着,小桂公公脸色一变,朝着西南方向跪下。
这是……庆帝死了?
过了一会,司徒戾回来了,怀里揣着两张圣旨。
“他还下了遗诏?”林萧好奇的问。
“不,我讨来的。”司徒戾把其中一张圣旨递给他,林萧毫无忌讳的打开。看完,林萧睨了眼司徒戾,“真有你的。”之前司徒戾也和他商量过这事,没想居然以这种方式解决了。
“他下的圣旨比我的管用。”这件事上,先帝的遗诏可比新皇的更有说服力,不怕那些老顽固不买账。
林萧默,见司徒戾还拿着张圣旨并不给他,便用眼睛示意,司徒戾咳了声,面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把圣旨给了他。
林萧一看圣旨,随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司徒戾,“这样把她打发走?也好……省得看着心烦……”
小桂公公默默的站在角落,看着林萧随意的翻看先皇遗诏和谈论,内心已经波澜不惊。
太上皇驾崩,全国服丧。在外闯荡的瑞王司徒逸闻讯也回京奔丧,看着京中新帝登基后的新景象,心里有些得意。虽然当初司徒戾严词拒绝与他们合作,更是不屑帝位,可后来还不是乖乖登基了?还是六皇兄有办法!
看着明显比以往开朗的司徒逸,司徒戾红瞳幽暗。这人跑出宫去好几年,音讯全无,现在自个送上门来……呵呵……,想起当年司徒逸曾对他说过的话和今时今日自己的处境,暗忖,如果不是圣旨已经拟好了,他非得把这担子搁到他肩上不可!当下司徒戾下旨让他和礼部负责先帝后事。
司徒逸愣住,他负责先帝后事?逍遥惯了的他如何负责?想想那一箩筐的麻烦事,立马开口推辞。司徒戾目光意味深长的盯着他道:“父皇病危,瑞王不在跟前侍候已是妄为人子,现下还要推卸责任,瑞王是要做个不仁不孝之人,还是说想要抗旨不尊?”
“臣弟……”没想司徒戾居然用身份压他,司徒逸哑口无言。
看他不情不愿的领旨,司徒戾红瞳微沉,落到他手里,还想要做个闲王?那是做梦!闲王他也想做,可谁让他做了呢?
趁着国丧,司徒戾趁热打铁,叫小桂公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遗诏宣读了,立先皇八子司徒纪为皇太弟。此言一出,霎时群臣哗然。
除了知情的几个重臣,其他人皆是吃惊非常,几人心中感慨,真不知道司徒戾是怎么想的。看其他人暗地猜测先帝是不是对司徒戾有何不满才会立皇太弟,几人都叹气,若是让他们知道这是司徒戾的意思而非先帝的意思,他们还会这么想吗?
先帝八子现年已十六岁,不说出宫建府,连个封号都没有,许多大臣甚至连这八皇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其无声息比之当年的司徒戾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司徒戾有着双如此特殊的红瞳可是出了名的。
立即有大臣出列,言本朝并无越过太子而封太弟的先例,皇上没有嫔妃,也还没有子嗣但并不是不能生,先帝遗诏如何能作数?
又有几人出列附和,大部分人都拿帝位世袭说事,言不能坏了规矩,否则日后岂不是叔叔都能谋了侄儿的皇位!部分大臣则是持观望态度,他们都在猜测司徒戾此举用意何在。遗诏是司徒戾命人宣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