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加一条这个,要给人黑成狗了。明天各回各家上班了,谁还想这些。”
老六听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就不吭声了,抱了手臂。
十一说:“哥,自私点不会死。”
宫平说:“不说了。本来还有点舍不得六,现在车怎么还不来,赶紧拉走。”
李宏深自己在桥栏杆上靠着。
章晓真背着手蹭过来,看着对面人群,摇头道:“涯总啊,热闹是他们的,我们什么也没有。”
李宏深说:“哟,嫁狗随狗,你也这么有文化了?”
章晓真说:“当初我认识老千的时候,他也是这样,静静地在角落里装逼。”
李宏深:“……”
章晓真说:“装逼没有用,可不是人人都像朕这么积极主动,热爱生活。”
李宏深:“……”
李宏深说:“大小姐,你喝多了。”
章晓真嫣然一笑:“酒不醉人人自醉呀。”
愈发地有文化了这还。
十一自己回来了。
李宏深看他一眼,他说:“回寝室去了,收拾东西。”
说着,在他边上靠了,弯腰掂了罐啤酒。李宏深抢先道:“一哥,不和你见外啊,刚又给拉去喝了一轮,到量了,都明天一早回吧,不疯了。”
十一把啤酒放了,换了瓶水,“不喝,歇会儿。”
李宏深会意,漱漱口,两人绕到外面路边上坐了。
十一掏了烟点上,李宏深摆手,十一也不劝他,自己抽。
李宏深等他说话,十一却不开口。
还不时有选手从宿舍过来,又有认出无涯的,颠颠地求合照。路灯下面半黑不黄的,照完还是欢天喜地。有两个在路对面徘徊了半天,终于过来,哆哆嗦嗦道:“好远就看着像,不敢认,酝酿了好久。”
李宏深笑:“干嘛不敢,我又不会吃人。”
妹子走了,两人又起来,慢慢往远了逛。
十一找垃圾桶摁了烟头,终于开口:“男生宿舍楼下有个垃圾桶,扁的。大前年,我们团一个小孩砸的,现在还老样子在那。”
李宏深问:“砸垃圾桶干什么?”
十一说:“没拿奖,心理不平衡。”
李宏深说:“都是这么过来的。”
十一说:“看到那垃圾桶才觉得……”
李宏深接口道:“没白来。”
两人都笑。
十一说:“涯总还打算玩几年?”
李宏深一愣,笑道:“玩到玩不动,求不嫌弃。”
十一说:“哪能。”
李宏深故意捶胸口:“那就好,这两天没人理我,心里有点虚。”
两人已经走出很远了。喧闹了很多天的二工大一片沉寂,林荫道的黑暗中阵阵虫鸣,空气又热又chao,两个人都背心短裤运动鞋,有一步没一步,好像回到了很多年以前,学生时代那看不见尽头的夏夜。
十一忽然道:“李宏深。”
李宏深一晚上还没被人叫过真名,抖了个激灵。
十一说:“我五哥,心里事儿太多,都忘记今年跟的这团叫啥了。”
李宏深停了下来。
“咱不能这样。”十一却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我替他谢你,今年玩这一趟,值了。以后涯总你有什么事,一句话。”
李宏深说:“不多说,你也是。”
十一也停了脚步:“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一路顺风。”
李宏深往后退,“你也是。”
十一还是没回头,一手插在裤兜里,另一手挥了挥。
听听身后,没声了,回头看看,影都没了。
沉默。
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要向组织汇报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烧没就烧没了吧,都是这么过来的,总会留点别的什么,没白来。
很多事情的意义,不是一时半会能明白的。
干嘛不敢,又不会吃人。
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就算有下一次,也不是这一次了。
李宏深一口气跑上五楼,用力敲单元门。
没有动静,他抬头看了看里面,似乎黑着灯。
不是说回寝室了吗,睡着了?
他摸出手机打电话。
宫平在身后问:“怎么回来了?”
李宏深闪电揣手机:“嗯。”
宫平:“没这么早收摊吧,拿东西?”
李宏深:“你刚去哪了?”
宫平:“丢垃圾。”
李宏深:“……”
李宏深:“和你说个事。”
宫平:“?”
李宏深:“开门,进屋里说。”
宫平掏钥匙:“哦。”
——————完——————————
☆、番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