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天才如顾偃,研制这十二颗,也花费了他十年,然后尽数送给了秦流烟。
思及此,秦城主悠悠地叹了口气,有可惜。却没有不舍。他取出一丸,将其余全部归位,便转身飘然出室,再无牵念。
修长的手指将玛瑙般的黑色药丸送进少年的口中,顾璟华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幽香扑面,那物事便已滑入腹中。
“城主,这是?”
“环连丹。”秦流烟转身坐在书案前,有意无意地翻动着书卷,语气却是随意得紧,仿佛这环连丹当真只是一个小小补品,“你昨夜Cao劳了,这个可以帮你补补身子。”
少年苍白的脸上泛起浅浅的红晕,心道这秦城主,如此难以启齿的事情竟能一句Cao劳搪塞过去,当真不知什么是害臊。
却不知秦城主此时却是另一番打算。
他看着天,又被刺眼的日光迫得半眯起眼:
顾师兄,你过去待我的好,我此生是还不了你了。那便还给令郎罢,秦流烟再不济,也要教你爱子荣华一世,立足江湖,无人敢欺。
☆、追忆(四)
秦流烟给顾璟华找的师父叫商祈。
说来也怪,顾璟华在江湖上跌打了这许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商祈这号人物,偏生这商祈功夫好的惊人,照理,不应没有半点名气。
顾璟华虽然这般想,却也没有问出声。
商祈相貌普通,性子却冷。他善用剑,传授顾璟华的那套剑法名曰荒水,整套剑法使起来如滔滔九江之水,浑然天成,气势恢宏却剑意含蓄,如藏针之棉,结合身法,飘然而遗世独立。饶是顾璟华天资聪颖,这套剑法练了三年,也半点练不出商祈的味道来。
商祈却说,我这套剑法也没有练到家。
顾璟华笑了,商大哥你这便是自谦了,这江湖上哪还有别人能将荒水剑习得如此浑然天成。
商祈皱了皱眉,神情有些僵硬,迟疑了良久,方自言自语一般地道:“曾经是有的。”
顾璟华随商祈练了三年剑,将一套荒水剑法都学了去,商祈揉了揉少年的发,轻声道:“我除了这个……没什么能教你的了,剩下来的练习,看你自己造化吧。”
顾璟华有些不满,他挑了挑眉笑道,商大哥我觊觎你那身内功很久了,当真不教我?
商祈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七分,不可能。
自觉言重,他又放轻了语气对顾璟华说,你的身体练不了的。
顾璟华自然不想相信这个,却看商祈臭着一张脸也不敢问,只得闷声闷气地跑去练那始终悟不到神魂的荒水剑,心中却默默有些盘算。
第二日,一肚子坏水的少年抱着一坛酒跑去找他的商大哥。
“商大哥!”少年笑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活像一只小狐狸,“我从城主的酒窖里偷来了好酒。”
商祈睨了他一眼:“你还是老实招了罢。给了季涧尘什么好处?不然你进得了城主的酒窖?”
顾璟华摇了摇头,意味不明地道:“我只说想请商大哥喝酒,季总管就给我了,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不安好心。”
“无理。”商祈冷冷地呵斥了他,顾璟华和他熟,自然听出商大哥的声音里并无几分恼意,即刻笑yinyin地把酒坛子递了上去。
“我好不容易弄来的酒,商大哥不会不赏脸吧?”
商祈一瞧见他一副委屈样心就软了,尽管不善喝酒,也就着酒坛子浅浅地喝了一口。
少年不满意了,他举起酒坛一阵豪饮,大大咧咧地用袖子擦去撒了一脸的酒水:“商大哥,你喝酒像个姑娘家似的。”
“放肆。”商祈这回是真有些恼了,可见少年一口一口气定神闲地大口喝酒,心中就莫名有些揪痛。
连酒量也是像爹的。他心道。
心里头一闷,就想借酒浇愁。玄衣男子心道再放肆一次也无妨,便举起酒坛子同少年一样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却未察觉少年狡黠的目光。
顾璟华想起季涧尘那老狐狸的话:商祈这辈子最沾不了酒,一盏就能叫他醉了。
忍不住扬了扬嘴角,少年轻声试探道:“商大哥,你可好?”
商祈没有答话,将空了的酒坛子丢在地上。
“商大哥?”顾璟华小心地戳了戳商祈的脸。
没被推开。
这是真醉了。少年心里暗笑,凑过去想从醉鬼口中套点话出来。
却不料商祈忽然铮得一声拔出了长剑。
顾璟华吓了一跳,却见黑衣男子却执剑在院落中舞了起来。
墨衣墨发,长剑如江上的粼粼波光,忽闪忽逝,剑刃灵动,剑鸣清越,步法翩跹,衣袂招摇,让人不自觉的想到层层叠叠开遍江山的似锦繁花。长剑自空中划出一道银弧,迅猛似电闪,雪刃一声长鸣,惊起远处一滩正在歇息的水鸟。
商祈垂着眸,睁得一声收起了长剑,束发的衣带不知何处去了,风吹乱了他的发,身后是幽暗的树林,头顶是一轮圆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