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让他觉得不可理喻。
自己在秦城本就处于一个极其尴尬的地位,秦城主更是碰了自己就把自己遣得远远的,如今这奇特的待遇却叫他没来由的心中一酸。
行至梧桐苑,前院的护卫更是迎上前去:“顾公子,城主的宴会大概不过多久就会散场,若你不喜喧闹,大可不必进去,在外院等候便可。”
顾璟华终于忍不住了:“这也是秦城主吩咐的?”
“自然。”
“他怎么会知道我回来?”少年心中更加惊疑不定。
护卫没有波澜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妙的表情,他打量了顾璟华一眼,语气有些奇怪:“城主并不知道顾公子会来。”
顾璟华越发的讶异,摸不着头脑,他瞪大了眼睛瞧着守卫,想从他古怪的表情中瞧出什么来,却未果。只觉得心头一阵莫名的难受,仿佛明明与真相只隔了一层薄纸,他却不愿戳破,不敢戳破。
护卫瞧了他半晌,终是打破了寂静,他用没有什么语调的声音解开了少年的疑惑:
“城主这三年间,每次来这里都是如此吩咐的。”
顾璟华再也没办法保持镇定,连手指都有些发抖:“所有院落都是这样?”少年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生涩。
“所有院落都是这样。”护卫的答复更是加大了顾璟华的疑惑,这是为什么呢?
少年没有再犹豫,只是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正在开宴的厅堂,他悄然从暗处走进,避开了宴饮众人的目光,然而少年一颗心,却不知飘到何处去了。
秦流烟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三年前他一言一行都似乎是想让自己死心,甚至差点把他送回柳州城,然而前脚送走自己,后脚就开始为自己回来做准备,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随时随刻可随意出入秦城中的任意一处,这样的权力,怕是整个秦城也不会有几个人有的。
顾璟华动了动干涩嘴唇,他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偏生是他最不敢相信的那一个。
城主对自己有意。
他悄悄地对自己说,不是我一厢情愿,城主与我是两情相悦的。
突如其来的念头让少年面色微红,适才的狐疑与犹豫一瞬间化为乌有,脑袋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想见他!
想见他。
无论他是怎么想的,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他都想立刻见到他。
顾璟华毫不犹豫地往厅堂中央走去,那伙苗人女子的舞步正如同乱花开放,迷乱人眼,纷纷扰扰的五彩衣袂遮挡住了少年看向秦城主的目光,让少年心中极为不满。
南地的丝竹声里头透着一种莫名的古怪,让人心神不宁,伴上奇异瑰丽的舞姿以及摇曳的银色首饰,叮咚的清脆撞击声与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音乐混杂在一起,叫顾璟华有些莫名的气血上涌。他皱了皱眉,神情间显得不安,直觉告诉他,这些苗人舞姬,怕是不像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突然想起方才守卫说的话,顾璟华蓦地抬起头寻找季涧尘的身影,只见他坐在下首的座位,神情有些古怪,瞧着那些舞姬的眼神透着些许怀疑和担忧。
顾璟华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要去找秦流烟,叫他赶紧离开这宴会——如果这群女人有什么异动,那目标九成是他的秦城主。这事儿本不应由他来Cao心,此时离席也算是无礼之举,可是少年顾不得这么多,他只觉得自己此刻也勉强算是已经和秦流烟互通心意,那秦流烟就是自己的爱人,自己哪里能看他受伤呢?
想到这里就不免气血上涌,加快了脚步想绕过众宾赶到城主的主座前。
然而已经晚了!
一名红衣舞姬忽然从她那极尽华丽的头饰中抽出两把泛着蓝光,做工Jing美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运了劲向坐在主座上的紫袍男子投掷而去,自己也不甘落后地抽出衣带中藏着的软剑,架起轻功,三步两步就到了秦流烟面前,挥剑急刺,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经过了数百数千次的演习,势在必得。
一切动作只在转瞬之间,厅堂上的宾客除了季涧尘没有一个反应得过来。
然而秦城主似乎没有把这次刺杀放在眼里。
紫衣男人半垂下眸,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挥了挥衣袖,一只Jing致的小酒杯带着劲风激射出去,先后打落了两柄匕首,然后直击向女子的面门。
那舞姬也不是泛泛之辈,她软剑急出,打落了酒杯,继而毫不迟疑地继续冲向秦流烟,却被一柄长剑当胸穿过。
季涧尘抽出长剑,冷声吩咐下人将封锁梧桐苑,彻查此事。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脚边的尸身还在动。
他一转身,那本应死去的红衣女子忽然跃起,挥手冲着他就是一剑!
眼看季总管性命就要不保,一个白衣少年疾行而出,并没有去挡格那一剑,而是从女子背后,一招及其狠绝的荒泉绝音从背后破开了她的身体,挑出了她的心脏。
“苗疆的巫蛊之术能使中术之人如百足之虫,死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