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练吗?”
——“师兄不会死,等我功夫大成我会保护师兄。”
——“……”
——“我会保护师兄!”
顾偃没有理会他,只是摸了摸他的眉心,像沉醉了一般的吻了吻他的面颊。
“我那时固然难受,却并没有一蹶不振,满心眼儿里都是:若阿棋定要练那邪功,我也不碍着他,我只消当上全天下最好的大夫,若有一日阿棋不舒服了,我便可以救他。”
“然后我开始学医,我要你既会最奥妙的功夫,又能够和我白头到老。我走遍大江南北,找这法子找了将近五年,凡是有了或许能行的主意我都会记下来,一一尝试,以确保万无一失。”
秦流烟的手指蓦地攥紧,他急促的呼吸着,像是在隐忍着甚么难言的苦楚。
“对,我找了五年,终于找到了第一种办法,却也是最慢而最有效的办法,然而就是那时候,我给你打了一掌,废尽了武功,终身关在了柳州城。”顾偃笑了笑,仿佛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他再一次轻轻地吻了下秦城主惨白的脸颊。“我到现在都想听到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就这么离开了呢?为什么你不留下了陪着我呢?”
“我以为……你恨我。”秦流烟大口地喘着气,他一低头,咳出一口黑色的血,“我以为你一定会恨我,不愿意再见到我……当时于我而言,被你厌恶不如就此远离尘嚣,陪你一同画地为牢。”
“傻瓜。”顾老爷嗤笑了一声,“所以你就造了一座和柳州城一模一样的城池,玩儿起了家家酒。”
“你废我武功是为了从武林盟手中保护我,这点你尚能想通,如何却低估了我?更何况,所谓武功声明,哪一样比得上你呢?阿棋。”
“……迟了。”秦城主低下头,似乎全身上下的疼痛此刻已经算不了甚么。他目中带着浅浅的幽光,“不要提了,顾师兄……迟了。”
“不错,迟了。”顾偃轻轻地叹了声,继续道,“那以后,我并未放弃寻找医治止水心经的法子,所以后来有了环连丹,也有了我上回试图给你施的那十八副针,然而二十年炼制的环连丹你通通浪费了,那十八副针的功效给你一颗聚神丹毁得干干净净,你觉得你可对得起我?”
秦城主垂着目,只觉得这些话语甚至比扇他巴掌还要令他难受。身上逐渐痒痛得让他难以抑制地抽搐起了肩膀。
顾偃缓缓搂住他的肩,抚摸着他的背脊给他顺气,如同歌唱一般温和地说道:“阿棋,忍一忍。后边会更难受的。”
秦流烟忽然感到一阵像是要被冻结的冷,他咬得一口牙发出难以言喻的声响,整个人竟然不受控制的想往顾偃身上贴。
顾先生笑着把他搂到怀里,道:“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吗?先是止水心经的至Yin之力,然后是障门被破的内息大乱,最后再加上聚神丹和剧毒的雪上添霜,我二十多年来寻找的法子,竟没有一样是可以救你的。唯一能救你的就是我二十岁那年找到的第一种办法,你知道那是甚么吗?”
秦流烟已经无力与他说什么,只是痛苦的摇了摇头,让他满意的笑了起来。
“用一只大炉,加上几味互相抗衡的剧毒,用凉水一刻不停的煮——不错,用凉水。不断的循环往复,添加药材,而水的冷热始终不能改变。如此煮上二十年,这药,便完成了,配上剧毒的百年香,便能得到制衡,变得温和而具有药效。”
没等他讲完,秦城主就苦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压的低低的,像是在呜咽一般:“冷水如何能煮?这法子便是……异想天开罢了。顾师兄何苦此时讽我?”
“哈哈哈……”顾先生跟着他一道,抚掌大笑起来,“你说的是,这法子便是异想天开,而我今天却把他带过来了,到也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毁你!”
说罢他从桌案底下抽出一柄长剑,轻轻抚摸着剑上刻着的流烟二字,喃喃着:“如兰光景空旋消,畅醉倾城已梦遥。悠悠重火焚三载,耿耿星河流烟外。阿棋啊阿棋,我送你这许多东西,却只有这可以陪你至今,而今用它毁了一切,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雪刃缓缓抽出,秦流烟颤抖着将手指放在上头,闭上眼睛,似乎是在等它给自己一个终结。
屋子里渐渐充盈了血腥气,他却不觉得痛,有些惊讶的睁开眼,确立时傻呆呆的怔住了!
只见顾偃慢慢地用它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那绝顶漂亮的手上很快流满了青黑色的鲜血。
顾先生低头,含住了自己的手腕,再次抬起头来,吻上了秦城主的嘴唇。
强烈的血腥气很快充溢了全身,充上了脑门,那不是寻常血浆的味道,那气味又腥又重,却浊烈得像烧酒。
原本没有甚么力气的秦城主忽然剧烈地挣动了起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顾偃要用天蚕丝绑住自己,明知无济于事却依旧拼命地挣动起来。
“顾师兄,住手——住手啊顾师兄——!!”
没有理会他,顾偃又含了一大口血逼着他喝了下去,然而自己却像被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