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痕犹在,可是整个人的感觉已经变了,他的眼里流露出凶狠的神色,咬肌紧绷,仿佛一只被触怒的雄狮,他猛地起身,扭过头死死盯着敞开的房门,怒吼:“你滚!别想带走他……谁都别想……”
我愕然看着他,门口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姜叙胸膛激烈起伏,他走过去把门关上,重新坐回床上抱着我,喃喃道:“你是我的,我的……谁也不准看,谁都别想抢走我的东东……”
“谁想……抢走我?”我颤抖着抱住他。
姜叙报了一串名字出来,其中包括了李明,陆虎,庞晖,同部门关系较好的校友,甚至……还有他自己的名字。
“我不能让他带你走……东东,你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不能跟他走……你会死的……我不能让你死……”
“你疯了……”我眼泪都快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呼吸不上来,只能重重地喘着气想让自己镇静下来。
“我没疯,我一不在他就来找你,我一走开他就来窥视你,每个人每个人,都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他们都该死!”
“住嘴!”我一把将人推开,怒视着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真的疯了!
姜叙呆呆地看着我,他被我推下了床,左腿不自然地曲着,可是他全然感觉不到痛似的,表情空白地看着我,良久才伸出手来,作出一个“抱抱”的动作,哀求道:“东东,我错了,不要生气好不好?东东,你来抱抱我,我好痛啊,东东。”
我忍住心痛,下床绕过他,走进浴室,一拳将镜子打碎,随意捡了一块碎片,无视流血的手径自走到姜叙面前,面无表情地命令道,“打开我的链铐。”
姜叙抓着我的手抖个不停,试图把镜子碎片夺过去,我轻而易举地制住他的动作。
“你要……做……什么?东东……”
我干脆利落地用碎片在左手腕上划了一道,其实伤口并不深,但是鲜血涌出来的那一瞬,我看到姜叙整个人都崩溃了,他无助地抓住我的手,死死地摁住血流不止的伤口,嘴唇青紫,整个人颤抖得不成样子……
他不停地喃喃着:“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东东,求你……”
我推开他,面无表情地划下第二道,第三道。
血越流越多,姜叙已经完全崩溃了,他制住我手上的动作,眼泪大串大串地流下,而我只是冷静地看着血混合着姜叙眼泪滴在地毯上,这一刻我什么想法都没有,我只知道,姜叙一定会妥协。
“我放你走,我放你走……”姜叙跪在我面前,捧着我流血的手腕泣不成声,“求你,不要这样,求你,东东……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会死的……东东,我好痛啊……”
“求你……”
……………
作者有话要说: 姜叙崩溃了…………
其实东东也很心痛,可是除了自残他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希望这次能给姜叙一个教训。
所以说病娇这种生物千万不要顺着他,没用的,要像东东这样,抓住弱点,然后分分钟虐哭他。
但是东东不知道的是,其实他自残给姜叙带来的伤害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因为这会引发姜叙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对姜叙来说,比起东东不要他,他更害怕东东死了。
因为死了,就真的是什么都没了,特别是对经历过这种绝望的人来说。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重来。(好像在这里剧透了……不过反正大家都看到后面知道了所以没关系吧( ⊙ _ ⊙ ))
☆、第 22 章
这是我被关了这么久第一次走出这个房间。实话说我也没想到我能唬住姜叙,毕竟他看起来比我冷静多了,要是他坚持关着我,我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自残这种事,做一次就够了,其实我何尝不是在利用他对我的感情来胁迫他呢?从某方面看,我和姜叙其实没什么两样。
我目不斜视地走到玄关,自然地打开鞋柜穿上我那双球鞋,手腕上的伤口还有血在流,虽然已经慢慢开始凝血了,但是整个手看起来血淋淋的,有点恐怖的样子,我担心这幅样子到外面估计会被人民公仆带走,于是穿着鞋又进了洗手间洗干净血迹才出门,全程姜叙都紧紧地跟着我,一幅想要碰我又不敢的样子,只是惶恐不安地,乞求般拉着我的衣袖。
我没有挣开他。
“东东……去医院,好不好?”
我认真地看着他,观察他的表情,此时此刻的姜叙似乎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他的眼神和表情都充满了不安和委屈,像一个……像一个小孩。
和之前疯狂地……看到幻觉的姜叙判若两人。
“我们怀疑……姜叙的Jing神分裂症被重新诱发了。”陆虎的话在我脑海里不停回放。漆黑的夜,只有路灯发出昏黄的光,夜晚的气温已经低到足以让人生起细密的小疙瘩……我却觉得自己身处在正中午的炎炎烈日之下,晕眩感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