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到底是谁?”
原飞槐说:“你怎么不高兴了?”他盯着陈谋的脸,神色不似作伪,许久后,才嘟囔了一声,“为什么生气。”
陈谋重重的抿了抿唇,他尽力的压抑住了自己胸膛里燃烧的烈火,他说:“你告诉我,为什么好笑。”
原飞槐说:“难道不好笑么?看着冒牌货们这么惨,哈哈哈……”若不是那些糟糕的陈谋,怎么会有今天觉得原飞槐,既然如此,让他们再糟糕一点又有何妨。
陈谋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别动粗,可是他再得到了原飞槐答案后,他再也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手,一拳揍到了原飞槐的脸上。
原飞槐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陈谋一拳揍倒,鼻子瞬间就出了血。
陈谋喘着粗气看着自己手上的血ye,心中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太好了,原飞槐还是个人,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怪物!
原飞槐直接倒在了沙发上,他完全没料到陈谋会对他突然动手,但是陈谋的暴躁却没有让他生气,被揍了一拳的原飞槐,竟是大声的笑了起来,他越笑越开心,硬生生的把陈谋剩下的火气给笑灭了。
陈谋看着狂笑不止的原飞槐,咬着牙说:“你笑什么。”
原飞槐凑过来,不顾陈谋的拒绝,一把揽住了陈谋的腰,他轻声道:“我笑,我没有找错人啊,你果然是我的陈谋……不,我的谋谋。”
陈谋并没有因为原飞槐的情话而软化眼神,他举起了手上的水晶球,透明的球里面已经没了刚才的景象,变成了如同沙尘暴一般的混沌景象。
陈谋注意到了水晶球里的异象,问道:“这个球怎么了?”
原飞槐无所谓道:“你摇得太厉害了,沙子全被你摇起来了。”
陈谋怒道:“好好说话!”
原飞槐的手指抚上了陈谋青筋暴起的手背,他道:“谋谋,你那么生气干什么……水晶球混沌,是件好事。”
陈谋怒道:“好事?!”
原飞槐道:“自然是好事——起沙了,就意味着,原飞槐离开了这个世界。”
原飞槐的话,证实了陈谋的猜测,他的眼前,根本不是什么柔弱的,需要保护的人,而是一个将灵魂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恶魔。
陈谋摇了摇头,哑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原飞槐的笑容停住了,他从陈谋的手里接过了那个已经完全混沌的水晶球,然后,他以一种冷漠的语气说:“因为我最讨厌的人,是原飞槐。”
陈谋完全不知道原飞槐到底在说些什么,他想过很多的答案,却从未想到过这个。一个人,就算再怎么憎恨自己,也不会以玩弄自己过去作为打发时间的方法,眼前的原飞槐就好像是已经完全从时间的轮回中脱离开来,看向过去的自己,仿佛就在看一只恶心的虫子。
原飞槐说:“你看看,这个多伪善,没了陈谋,他便什么都不是。”
陈谋道:“你放屁!原飞槐伪善,我——”
他后面点话,结束在了原飞槐如冰一般的眼神里,那种眼神转瞬间即逝,很快原飞槐又将伪装披上了,他浅浅的笑着,温柔似水,他说:“你知不知道,他在临死前,诅咒过陈谋。”
陈谋愣住了。
原飞槐的手指楚上了陈谋的嘴唇,那手指冰极了,没有一丝活人的味道,他说:“他不敢去恨他该恨的人,却恨上了,他的爱人。”
陈谋不想相信原飞槐说的话。
“多可笑,多可恶。”原飞槐说:“他不知道他死前的怨念会带来什么,那是真的诅咒——他害了他自己,和为了保护他死去的爱人。”
陈谋说:“你撒谎。”
原飞槐说:“我撒过很多谎,可在你的面前,我却从未撒过谎。”
陈谋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坐在他旁的原飞槐,神色苍老的如同一个古稀之间的老者,那不是外貌所导致的老态,而是从灵魂里散发出的腐朽的味道。
原飞槐说:“你后悔爱了他么?”
陈谋咽了口口水,然后有些结巴的回答了原飞槐的问话,他说:“我、我听不太懂。”
原飞槐的眼神依旧温柔,没有因为陈谋的退缩有任何的动摇,他似乎在鼓励陈谋说出内心的想法,他说:“说吧,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可以接受。”
陈谋还是不肯说,他慢慢的垂下头,想掩盖住自己的神色。
可原飞槐怎么会允许,他一把捏住了陈谋的下巴,硬生生的将他的脸抬了起来,然后再次温柔的重复了一句:“说吧。”
陈谋抿着唇,像一个倔强的,死活不肯说出真相的孩子,原飞槐叹气,最后重复了一遍:“说吧。”
陈谋沉默着,静静的看着原飞槐,伴随着两人互相的凝视,他的眼眶里逐渐溢满了泪水,那泪水是如此的突兀,又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他说:“我不知道。”
原飞槐没想到陈谋会流泪,他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并不明白陈谋眼泪的含义。
陈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