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没女朋友?”
“唔,没有什么县长女儿女朋友,是假的,是我编的。我只是,想多要点钱……对不起,室友都那么有钱,我真的好羡慕他们……”于知安死捂着鼻子,声音仿佛沉进了无边的汪洋里:“姐对不起对不起……”
他反复道着歉,反复说着同样的三个字,脸红得像滴血。
面对面,空气仿若凝固,于知乐神色难辨地注视着弟弟,她眨了两下眼,随后松开了少年的小臂,自己的手也随之垂落。
有些可笑,又感荒唐,她偏开脸,舌尖刮过后槽牙,而后陡然回头扬手,就给了于知安一巴掌!
啪!
清脆响亮。
惹得附近一众人,全都一脸惊惧地冲他们看过来。
于知安的脸,火辣辣的,在发烫,他不再哭,只是喘,强压着泪与痛,不停地喘。
“走吧。”
于知乐气得胸口像被剜去了一般疼,但最终只踹了脚行李箱,轻描淡写撂下这句话,转头就走。
望着姐姐融入了人流,再也不见,于知安终于忍不住,慢慢蹲下了身,双臂撑着行李箱拉杆,撕心裂肺,嚎啕大哭。
—
心不在焉地陪张思甜逛完沃尔玛,把她送到陈坊,于知乐如往常一般,返程回了市中心。
路上,景胜来了通电话,说不用来接他下班了,他下班直接跟客户车去吃饭,但是!他语气一转,贱兮兮说:“不要以为你今天就解放了,你要来接我回去,朋和会馆,早点过来。”
于知乐淡淡声:“嗯。”
没心情干任何事,于知乐直接驱车来到朋和会馆。
在车场停着,她身心俱疲,只想在车里静一静,或者,闭目养神,睡一会。
车厢漆黑静谧,仿佛一个足以容纳伤者的深夜病房。
阖上眼没一会,兜里的手机就震了,于知乐拿出来,一条短信。
她半眯着眼,点开看:
“你到了吗?”
于知乐又看看时间,才七点多,吃这么快?
她回道:“到了。”
他问:“车里?”
于知乐回:“车里。”
对面:“在那等我。”
不过两分钟左右光景,副驾门已经被人打开,于知乐瞟他一眼,收回目光,重新正视前方。
景胜一上车就不快吐槽:“这么黑?养鬼啊。”话罢便啪嗒一下开了灯。
四周一下变得明晰,他侧头看于知乐,不知是不是光线,还是她脸色的关系,此刻,女人的肌肤蒙上了一纱暖晕,让她看起来有种从所未见、令人意外的温和与脆弱。
见她不说话,景胜开始嬉皮笑脸地调气氛,主动与她搭腔,问:“你好啊,好久不见了。”
于知乐唇角微抽,末了问他:“走吗?”
景胜摇头,浑身一股子随时能蹦起来念rap的活力:“不走啊,我还没吃完呢。”
他邀功一般接着说:“我骗他们去厕所,下来陪你十分钟,怕你一个人待在车里寂寞。”
最后又自我中肯:“我是不是很他妈好,好的令人感激涕零。”
于知乐闭了闭眼,天知道她多想重新回到三分钟前的那一小片安静。
景胜多动儿童一般,左右望望,最后一锤手心问:“你吃晚饭了吗?”
“没,”于知乐回,“过会去。”
“嗯,嗯,”景胜若有所思点头,点头,继而掏出手机,低头拨弄着,一面自言自语:“没吃饭啊,这是个大问题,你等着啊,我给你找点吃的。”
过去十来秒,男人猝不及防把手机竖到她面前,激动不已:“这个,于知乐!你快看!我给你找到吃的了。”
于知乐随意扫了眼:“……”
一张东坡rou的图片,他还不停用骨节分明的食指往后刮,各色美食如幻灯片般,一页页调给她看,嬉皮笑脸:“看啊,还有很多种,哇,看起来好香啊,足够你望梅止渴了。”
“……”于知乐真心想立即踩油门,与这个幼稚鬼同归于尽。
女人并未因此振奋起来,景胜有些遗憾,但他也不能久留了,道了一句“是不是没那么饿了?我真得走了,你好好待着”就推开门,扬长而去。
谢天谢地,噪音远离,鸡飞狗跳的总算是走了。
于知乐摸了摸额角,重新靠回椅背,长舒了口气。
她决定继续闭目养神,这一闭,又没闭上多久,有人轻叩了两下,她这边的驾驶座车窗。
莫名有些恼火,于知乐睁眼,完全降下窗子。
却见一个穿着黄背心的送餐员模样的小哥立于车外,他仔细瞧了于知乐两眼,礼貌地笑开来,把手里香气四溢的白色塑料袋拎高:“小姐,这是您叫的外卖。”
于知乐心生疑惑:“我没叫外卖。”
小哥也怔住了,随即跑到车前确认一眼,再回来,他言辞笃定:“就是这个牌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