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很真挚地向夏起道谢,“谢谢夏医生你今天和我了说这么多,耽误了你不少时间,抱歉。”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如果一尘他能好起来,这比任何事都能让我开心。”夏起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时亦南,“不过你呢?你没事吧?”
“我没事。”时亦南说,他甚至还和夏起开了玩笑,“放心吧,一尘的药我也不会再偷吃了。”
夏起想了想,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们两人:“你们可以多交流,爱人之间,有什么问题的话摊明交流解决就好,不要吵架。”
时亦南点头:“我不会和他吵的。”
“那就好,不要……再让他难过了。”夏起微微叹息道,“如果你还爱他的话,就好好在一起吧。”
“会的,我很爱他。”时亦南一直点头,很认真地做出承诺,声音却有些颤抖,“我真的……再也不会做让他难过的事了……”
离开夏天心理咨询室后,时亦南回了公司,即使他是从专用电梯走的,一路上也有不少员工看到身穿运动服的他,纷纷投来惊诧的目光,时亦南朝他们点头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后就回到了办公室,将西装重新换上,并把白一尘给他的袖扣认真地戴好。
“时总。”白维欢拿着文件推门进来的时候,时亦南已经恢复成了平时那个沉稳成熟的男人,见到他进来便抬头,用目光示意白维欢继续说。
“股份转让协议已经拟好了,您要不要过目一下?”
时亦南伸手道:“拿来我看看。”
白维欢将文件递过去,接着说道:“还有遗嘱……杨律师说您签好字后就可以去办理公证了。”
“嗯。”时亦南应了一声,在自书遗嘱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白维欢看到这里,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时总,您怎么忽然就想立遗嘱了呢?”他看得出时亦南最近心情不好,结果他还在这个当头立遗嘱,真的很难让人不多想。
“怎么?怕我自杀?”时亦南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时氏还没倒闭呢。”
“立遗嘱是因为我没孩子,多少兄弟姐妹又虎视眈眈,还有个叶婉香盯着。”时亦南理所当然地说,“要是我哪天出了意外怎么办?他们都巴不得我死呢。”
白维欢听了后觉得也是,而且和时亦南将他名下所有的时氏股份都转让给了白一尘的行径相比,立个遗嘱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时亦南这样做了,看来他以后是真的决定要和白一尘过一生了吧?
“哦对了,时总您订的戒指也做好了,今天前台那边打电话来说过了。”
“好。”时亦南看完股权转让的协议书后又递给了白维欢,“你再帮我回个电话,告诉他们我今天下班后去取。”
“好的。”白维欢点点头,抱着文件离开了。
时亦南伏在办公桌前,将这几天堆攒的需要他过目的一些文件都处理了,又去开了个会,忙碌一天后在下午五点的时候去首饰店将他托人订做的白金对戒取走了。
重新回到车子里后,时亦南给白一尘打了个电话,问他傍晚什么时候回家:“宝贝,我下班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这边还有一会呢。”白一尘温柔的声音从话筒里回来。
“那我先回家做饭,你有什么想吃的菜吗?”
那边的青年思考了几秒,然后说:“藤椒鱼吧,冰箱里还有半条鱼,你拿出来煮了,再不吃得放坏了。”
“好,回来的路上小心点。”时亦南轻声道,“……我爱你。”
“我也爱你。”
白一尘挂断电话后抬眸看着眼前的人,唇边的笑容微微敛了些,轻轻叹了口气正要说话,那人却先他一步开口了,颤声问他:“是我哥打的吗?”
“是的。”白一尘回答他。
于是时亦鸣本就难看的脸色更苍白了一些,他呆呆的望着白一尘,嘴唇几度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震惊又绝望的表情出现在时亦鸣的脸上——拥有着时亦南面庞的他,也会叫白一尘心疼。可是他却没有别的办法,甚至于这个电话,都是他故意当着时亦鸣的面接的。
一切都是因为时亦鸣今天突然跑来画室和他表白,说他喜欢他很久了,想和他在一起。
白一尘初期听到时是有些惊讶,可是惊讶过后就变成了愧疚——他不是看不出时亦鸣对他的喜欢,甚至于这份感情他一开始都是拿放任自由的态度去对待,等到他幡然醒悟想要悬崖勒马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不得已,白一尘只有将事情所有的真相全部托出,全部都告诉给时亦鸣,让他知晓他一开始收他做学生,不过是因为他是时亦南的弟弟,他想要看时亦南吃醋难受,才故意这样做的——他得让时亦鸣知道他究竟是个多不堪的人才行。
“可是白老师……”而沉默了许久了时亦鸣最终还是出声了,“你说过我是例外,是特别的。”
“是特别。”白一尘垂下眼帘,不留给时亦鸣一点希望,“特别像时亦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