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面,胡乱抹了些油膏,闻着发梢浓浓甜香,才缓缓定了心神。
月光冷冷照入屋子,百蕴和月之早睡的熟了,两个小丫头眼睛还肿着,却是吓得不轻。
雪雁站起身来,持灯想去院中瞧瞧,忽见一个女子身影映在门上,背着月影儿,黑黑一条,雪雁登时吓得身子一软,忽然轻轻几下叩门的声音,听见紫述的声音,雪雁才回了魂儿,悄悄开了门,捉住紫述,口中嗔道,姐姐可吓死我了。
紫述瞥着眼睛,拉着雪雁,轻声说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雪雁说道,我瞧着君哥儿还未回来,心里有些着急,他会不会在那乱葬岗子,叫脏东西。。。
紫述掐她一把,嗔道,就你会编排这些个事情,不怕那些东西找上来。
雪雁急道,那女子平日心性,如今死的这般惨,难保不回来索命,少爷贵人命旺,她不敢去缠,若是缠上君哥儿,也说不准,我等着君哥儿回来,就是想着给他摆个火盆,叫他跳过去,再摆个水盆照照,没东西跟着,才安心。
紫述低着头说道,君哥儿给她收尸,她感激还来不及,怎会害了君哥儿。
雪雁点点头,低声叹道,姐姐说的是。顿了顿才问道,姐姐来找我何事。
紫述有些难为情,抓着雪雁衣袖,喃喃说道,你今儿去跟我睡,我那屋子大的,现下就我一个。
紫述和翡翠两个大丫鬟往日住一间大屋,地方宽敞,如今翡翠没了,紫述望着翡翠那处床铺,心里唏嘘久了,无端端害怕起来。
雪雁知道紫述也是个外强中干的,捏了捏她的手,叫她等一会子,转身取了枕头棉被,心下又有些计较,在针脑筐里取了把大剪刀,才一并抱着,跟着紫述去了她房中。
紫述奇道,拿着这东西作甚。
雪雁将棉被铺在紫述榻上,口中叫道,先说好,我今儿跟你一床,你可不行叫我去睡翡翠那床。
紫述点点头,小声道,那是自然。说罢爬上床去,与雪雁躺在一处,就见雪雁将剪刀放在二人枕间,与紫述笑道,我娘说,那些东西都怕锋利的东西,这明晃晃的大剪刀,叫它们不敢近身。
紫述笑道,就你机灵。
说罢却也安下心来,摸了摸那剪刀,再看雪雁,已睡的沉了,心中暗忖,方才还说笑,怎么这么快就睡实了。
想着想着,脑子也浑沌起来,觉着身子乏力,一晃神便没了知觉。
。。。
再醒来时,竟是黑甜一觉睡到大天亮,连起夜也不曾。
紫述心下一紧,急匆匆将雪雁推醒,气冲冲叫道,快些起来,这都什么时辰了。
雪雁这才转醒,揉着朦胧睡眼,紫述来不及等她,生怕陈之敬醒了没人伺候,赶忙穿了衣裳,理了理发鬓,冲到院子里,将各房都叫起来,命人打扫院子,心中暗骂,一个个都懈怠,见我不起,都睡的死猪一般。
教训一圈,才小心翼翼推开陈之敬房门,进去探探陈之敬是否起身。
雪雁此时才出了屋门,伸个懒腰,揉揉肚子,口中嘀咕道,倒是睡的真好,定是我这剪刀厉害。
见院中众人已开始打扫,笑嘻嘻地打了招呼,觉得腹中饥饿,正想去小灶上寻些糕饼吃,就见紫述面色惨白从陈之敬屋里出来,魂不守舍一般。
只听紫述对着众人厉声怒道,少爷呢,你们谁知道少爷去哪儿了。
众人都是摇头,面面相觑,紫述身子一软,打发所有人赶紧去找,自己扶着门框,隐隐觉得这蹊跷间出了大事。
雪雁一个激灵,跑到耳房瞧了一眼,回身对紫述结结巴巴说道,君哥儿,君哥儿也不见了。
120.
陈之敬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在一驾摇摇晃晃的破马车中,身子上下绑个结实。
脑子昏昏沉沉,醒了一会子神,抬头看那车帘子晃动,露出些细缝,瞧得外边已是荒野丛生。
道路颠簸间,陈之敬明白怕是遭歹人绑了,图财害命,急声说道,哪一路的英雄,给句话。
这马车忽然停了,陈之敬暗忖若是害命,早就一刀结果了自己,想到此处,冷静下来,见那帘子一掀,竟是一脸惊惶的顾君,不由得怒骂道,怎的是你,快给我解开。
顾君闻言,上前扶起陈之敬身子,仔细瞧了瞧皮rou上未曾破皮,才低声支吾道,少爷忍耐一会子,我过一阵子就给你解开。
陈之敬气急败坏地叫道,你倒是要裹什么乱。
顾君扶着陈之敬靠在车里坐好,拿了些水给他喝,陈之敬早就渴了,此时瞪他一眼,一口口喝了,顾君给他擦擦口唇。
陈之敬知道这顾君翻不出什么风浪,此时心中已宽,又嚷着放尿,顾君瞧着左右无人,将陈之敬抱出车中,立在车边,陈之敬瞧着,这处早就出了云城,荒山野岭,一条杂草丛生的小土路,更不知是哪处地角,正狐疑不定,忽觉裤子一松,顾君正解了他的腰带,不由得身子一躲,叫嚷道,你给我解开,我自己弄。
顾君咬了咬下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