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种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无所适从感。
这封邮件出自她手。
出差前夕,温伶交给她一大堆任务,其中就有这封评优邮件。
那天厉晗璋突然说要出差,所以写完后她就急匆匆地写完交差,根本来不及检查。
而温伶,因为不熟悉邮件细则,所以也没有发现问题,直接让人将这封邮件发了出来。
就这样,本来每个部门的评优名额直接打了个对折,原本有8个的,变成4个,4个的变成两个。
各个部门绞尽脑汁,筛了一轮又一轮,员工不知道撕过多少回,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
今年公司再怎么变,也不能直接坎一半吧?
各部门私下一合计,发现大家都少了这么多,那就肯定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于是众人就将这件事捅到了号称公司“大内管家”的董事孙老那边。
商芹在电话里说:“你还记得魏巍吗?他之前因为你被厉晗璋骂了一顿,心里正不服气呢,这件事也是他捅过去的,你自己要小心。”
官微微叹了口气,明天,怕又是风雨欲来风满楼的一天。
☆、回归
直至下班,官微微都不敢碰手机,怕有人直接发短信把她臭骂一顿。
她现在情绪低落,实在不适宜受这种刺激。
事实证明,官微微的预感没有错。
第二天,她被叫到会议室,孙老、白且瑜、魏巍等高层坐一边,官微微、温伶坐一边,整个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本来魏巍是不用来的,但是跟在孙老后面进来,狗皮膏药一样地黏着,撕都撕不下来,这幅样子谁也不能直接赶他出去。
官微微都能想象到他搅屎棍一般的作用。无非就是加足马力把她赶出公司而已。
不过没办法,谁叫自己被抓住了把柄呢。
会上吵得很激烈。
其实主要是魏巍和温伶再吵,其余人一言不发,或间或说几句话。
魏巍主要发挥他落井下石的作用,主要目标是鼓动孙老,让她对官微微严厉处罚。
“很多领导私下跟我抱怨,说这几天因为评优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太影响部门的正常工作了。如果我们不严肃处理,不是寒了公司部门负责人的心么?孙董,您可得秉公处理。”
魏巍像蚊子一样叨叨个不停,但孙老却一眼不发。他头发花白,脸上的肌rou向下行走,让他看起来非常像耷拉着脸。他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十分有威慑力。
温伶此刻再也做不出贵妇的姿态,听了魏巍的话“蹭”地一下站起来,桌子拍得震天响:“魏巍你什么意思,你想针对我们就直说!根本没到提交名单的截止时间,谁会真正把名单完全确定下来。再者我们总经办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是继续和你的小蜜亲亲我我吧。”
这句话杀伤力极大,毕竟孙老在公司就是以作风正派闻名的。这样直接把他的私事捅出来,无异于直接把人送进火葬场。
魏巍直接就急了:“温伶你不要血口喷人!”
然后场面一发不可收拾,直接从文斗上升为武斗,官微微一不擅长吵架,二不擅长动手,只能看着他们上演全武行。
如果不是自己接下温伶的活的活,今天就没她什么事情了。偏偏自己软弱,学不会拒绝,事情才到了如今这个局面。
她正在深刻检讨,忽然听到外面也喧闹起来,前台打开会议室的门急匆匆地跑到孙老旁边,说:“孙董,外面有记者和一个陌生男人来找官微微……”
话还没说外,外面忽然传来声音:“记者同志,快过来,就是这个人。”
伴随着这个粗狂声音出现的,是官思辉肥胖的身躯以及因被岁月侵蚀而显得有些猥琐的脸庞。
没等官微微反应过来,记者已经扛着摄像机快步进到会议室,将话筒怼到官微微面前:“您好,请问您是官微微女士么?”
这架势,显然是来着不善。
官微微没有说话,对方显然是例行开场白,而不是要她的确认。记者是继续问道:“你父亲说你长期辱骂他,还不尽赡养义务,拿着高薪却不愿意给他一分钱,请问有这回事吗?”
听记者如此说,官微微终于明白了官思辉的来意。
官微微挽起袖子,伸出受伤的那只手臂给记者看:“这是上个礼拜她打我时留上的上,这种伤我身上还有很多,在更隐蔽的、摄像机不能拍摄的地方。其实我父亲最擅长的就是制造这种不能对外人展示的伤了。他为什么打我?因为他每次找我要钱,不给就动手。至于我有没有给钱,其实查一下银行转账记录就知道了,反正我问心无愧。”
官思辉是有备而来,又怎会被她简单几句话唬住。
他手指着官微微,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明明是前几天你被流氓打的,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血口喷人。”
所谓清关难断家务事,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官微微懒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