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凉了,你自己也不注意。”
话这样说着,景衣自己的手也是透着凉意的。不经意间滑过皮肤,凉意交织,江遥寄立刻抓住他的手。
景衣被吓了一跳,回过神便轻笑一声,抬眼对上江遥寄担忧的目光,带着笑意开口:“我还以为,你又要发疯。”
江遥寄却没笑,看着近在眼前的温润笑容,他只觉得心口又闷又疼。
“发什么呆呢?”景衣稍稍用力捏捏他的手心,“去换衣服。我让人给你热碗姜汤。”语罢抽出手要去厨房,刚转身就被江遥寄从背后拢入怀中。
shi答答的寒气透过凉夜侵扰上肌肤,连带着还有那人炽热的温度。耳边感受到那人呼出的热气,和充满委屈与惶恐的话语:“要走了吗?你不是……来接我的吗?”
八成是真的疯了。不是他疯就是自己疯。景衣抬手揉了揉肩膀上毛茸茸的脑袋,道:“乖乖听话,我马上就回来。”
出发前夜
一觉醒来,日上三竿。
江遥寄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细细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
自己先是疯了,然后掉入水池,爬出来后就恍恍惚惚,似乎后来景衣回来了,给自己换了衣服还喂了暖暖的姜汤。
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崭新的,带着被窝里的热乎气,隐隐约约还有景衣身上常有的不知名的香气。
端了與洗用具进来的巧枫见他醒了,道:“头还疼吗?”
江遥寄闻声猛地一激灵,好像做坏事被发现了一样,大脑当机了一秒才说:“没事了。”
巧枫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虽然昨天有景衣安慰,心里对江遥寄,总归还是有芥蒂。江遥寄也明白自己需要给她道歉。话未出口,又听巧枫说道:“起来洗脸吧,一会儿给你端饭。”
“……好。”江遥寄顺手摸摸脸,干干净净,是昨天景衣亲自给他擦过的。江遥寄这才想起来没看到他:“景衣呢?在皇宫吗?”
“你就不能叫一声三皇子?”巧枫冲他翻了个白眼,“刚回来,这会儿在屋里。”
“怎么中午就回来了?”江遥寄问。
巧枫颇奇怪地看他一眼,那眼神令他心里咯噔一下。“三皇子明日去新疆域,就是从宇国分来的那块地方。没人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听宫里的姐姐们讲,最近皇上和大皇子都很烦躁。”
江遥寄心里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憋着一口气,又像是悬了块石头。
傍晚景衣处理完事情,并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转了个方向,直奔江遥寄的庭院。
江遥寄料想他应当会找自己聊聊,估摸着时间泡了茶,正巧他就来了。
景衣的身上还带着些凉意,走进来便是扑面的寒风。江遥寄递给他一杯茶,清亮透底,又带着徐徐的热气白烟。
景衣抿了口,待身子暖和些,便从怀里取了一小块玉放在桌上。“这是我的信物,你要是想去哪里,见玉如见人,没人会拦你。”
玉佩比五年前那块小很多,但看得出是同一块料子,都是绝无仅有的珍宝。玉上刻了两个字“云裳”。
从未提及过,这两个字是景衣的表字。
江遥寄看着那块玉,话到嘴边,踌躇许久,换了一句:“我不查了。”
“你不查,总会心存芥蒂,到头来还是自己痛苦。”景衣说罢,将杯中温茶饮尽,轻轻放在玉边,转身离去。
走到门边,江遥寄出声:“我与你一道。”同时几乎是没过脑子,景衣侧首低声呵斥:“不行!”
语出,二人都是一怔。景衣堪堪回神,却是心跳如雷,忙佯装生气来掩饰:“这次不是闹着玩的,若再让你发疯耽搁了,我可保不住你。”
“我不会疯的。”江遥寄一时没看出景衣的情绪,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心里顿时有些委屈。“我保证不发疯。你一个人去那边,还带着伤,总得有人照顾你。”
景衣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今晚来找他,本意是想劝他与自己同行,好分担些事务,但终究没有开口。现在猛地听到他主动要求,反而很不安,怕他一路出什么差错。思来想去,想留他在皇城,又怕被心怀不轨的人暗算。
景衣兀自纠结,全然没有注意到江遥寄委屈巴巴的小心思。江遥寄以为他还在生气,眨眨眼睛,悄悄走过去,从背后搂抱住他。
这可把景衣吓了一跳,回头看他,见这人的脸近在咫尺,唰地红了面庞,用胳膊用力推他,一边把红透的脸转开。“你干什么!太失礼了!快放开!”
江遥寄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仗着比景衣高一些,反而埋头在他颈窝乱蹭,闷着声音道:“对不起。”
知道景衣软硬不吃,但这样的道歉还是很管用的。果然景衣身子一抖不再挣扎,任由江遥寄将气息尽数喷洒在脖颈。
“明日一早便出发,你……”景衣顿了一下,似乎是做出了决定,“你早点休息吧,不要误时。”
江遥寄笑起来,道:“好。”唇瓣有意无意扫过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