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那处吃人的宅子里。
李夫人虽说明白当年留下孩子们不是自己的本意,且也是形势所致,可结果就是孩子们这些年因为没有父母护佑吃足了苦,她作为娘亲是不称职的,不该在怀着孩子的时候不经心,导致孩子生下来体弱,也不该因为娘家的事心灰意冷,导致被人谋算,直至后来假死脱身。
李夫人的这些苦,不是绿萼能明白的,不过她劝人还是有一套的,见夫人实在是睡不着,便道:“要不夫人索性就别睡了,这眼看着快到了用膳的时候,这会子折腾一通才睡着,到时要错过了用膳,可就不划算了,还不如奴婢扶您靠坐着,大家商议下过几日给新娘子添妆的事,您看可行?”
说起这个喜事,李夫人果然又高兴了起来,想了想道:“你提醒的对,这会子我就是累也得同你将这事给捋顺了,要知道,过后,我可就没时间管这事了,小香芋是我当成子侄待的,如今她成亲了我可不得好好儿给她添妆?在一个,别说当日我将她当成侄女了,就凭着这些年她一直用心地陪着慧姐儿,我也不能亏了她,再说了,她还是栀兰的儿媳妇,这个礼就更得备好了。”
绿萼可是不知道这些,不过她是个玲珑心思的,听了知道这香芋和栀兰定是服侍小姐的丫头和嬷嬷,看着夫人也是极信任的,日后见了她们自己得掂量着来,遂笑了道:“夫人真真是面面俱到,如此,我们就商议吧,是送衣料还是送首饰?夫人给拿个主意,奴婢好好记下。”
李夫人可是在京里长大的,也管理过京里的卫国公府,所以对京里添妆的事还是门清的,遂便于绿萼细细地商议了起来,这一讨论,居然用过膳后都没定下个具体的章程。
这情形,小郑氏可是看不过去了,再说下去,夫人累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虽说她知道夫人这是因为小姐,所以才拿不定主意究竟给什么才能既有体面又不唐突,遂笑了道:“夫人也真是的,挑来挑去的都是京里的东西,这些固然难得,可哪里有我们在边城带来的东西稀罕,且也显得夫人时常记挂着小姐她们,巴巴地绕了远路将东西带回来。”
小郑氏的最后一句话,算是触到了李夫人的心眼里了,脸上不觉露了笑,虽说她这一路人前一直显得镇定,可心里对孩子们能不能原谅接受她还是没什么底的。
对儿子,李夫人还有几分把握,毕竟她走时涛哥儿已经不算太小了,自是记得她这个娘,可女儿她是真一点把握没有,毕竟孩子记忆里可是没她这个娘,更兼女儿因为身体不好吃了太多的苦,这些可都是她引起的,怎能不叫她心虚。
夫人神情里露出的欢喜,绿萼自然是看在了眼里,早先她让夫人选添妆不过是怕夫人独自一人空想伤神,哪里晓得夫人会如此上心,倒是对香芋婆媳的定位又上了层,对即将见面的小姐更是上心。
这会子见小郑妈妈说的夫人舒心,绿萼也忙道:“是呢,奴婢瞧着小郑妈妈说的不错,我们这趟来京,边城的东西带了可不止三辆马车,若不是怕影响行程,夫人怕是恨不得将家里的好东西全给少爷小姐们带回来呢,有那么些个好东西在,我们何苦去另外寻摸,还不如就便选了上好的毛皮药材,再加边城时兴的首饰,这样也就够够的了。”
李夫人也是因为手里没有京里时下流行的物件,这才左右挑拣不定,被她们一提醒,倒是点头道:“嗯,是这么个理,我们若是现时拿了银子出去置办,先不说招眼不招眼了,这急吼吼的哪里能买到什么好东西,就按你们说的办,横竖这些东西我带回来不是给慧姐儿涛哥儿的,就是给香芋和栀兰的,先选了给她们送去添妆也不错。”
小郑氏知道栀兰和夫人的情分,也不觉的夫人这么办有什么不妥的,再说了,栀兰值得,这么多年来,她先是为了小姐少爷将家抛下,独自一人留在了京里,后虽说二柄回来了,可栀兰仍旧是实心地一人独自撑着小姐和少爷的院子,连自己儿子都顾不上,这份情大了去了。
这么一想,小郑氏忙笑着点头道:“嗯,是这么个理,夫人说的不错,不过栀兰娶儿媳妇也就这一两日了,我们将东西赶紧地选出来,先给她送去,您看是不是我去走一趟?也算是我们这些老姐妹的情分。”
李夫人听的小郑氏的话不觉顿了顿,她知道添妆的东西是该先送去,可自家情况特殊,她这趟京城之行可是冒了很大的险,万不能中途出错,不然不仅会坏了哥哥和夫君的大事,还有可能让自己的一双儿女卷入其中,孩子们已经因为她这个母亲受了太多的苦了,可不能再出一丝差错。
李夫人只微微一沉yin,就坚定地摇头道:“不妥,先不说你能不能出面,单我还活着这事就不能让人知道了,若是你和栀兰一时激动说漏了嘴,被人听了话头,我们可就危险了,这事你去不好,我回头问问寻二叔就行了,他们一直在京里,想来有办法。”小郑氏听的夫人一分析,不觉脸上讪讪的,自己拿在边城的那套来行事,对现在的她们是真不妥,一时又想到自己刚才请缨去送东西,可是想着看看多年的老姐妹,顺道叙叙旧,这算是私心了。想到这些,小郑氏不觉老脸一红,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