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指道,“什么菜鸟助理都能往这儿派,不是应付,谁信啊。”
杨苗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菜鸟?是在说我嘛?我跟你很熟吗?我坐这好好的保持微笑,没招谁没惹谁的,怎么你一来就对我进行惨无人道的人身攻击?还有,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在讽刺我家三缺一没有律师Cao守、只认钱不认人,连带着还贬低律师协会,我告诉你,我家三缺一英明神武器宇不凡德配天地义薄云天,他只是没出现,不代表他没有来好嘛?!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然而这话她不能说,她还没有傻到在这种场合和一个专业律师做口舌之争。
杨苗气鼓鼓的抱住三缺一藏身的双肩包,要不是三缺一来之前就三令五申绝对禁止她把自己从包里拿出来,杨苗真想在这个男律师身上实践一下现在最流行的表情包——对方不想跟你说话并向你扔了一只猫。
“李律师是生病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女律师开始打圆场。
“哼。”中年男人摇头笑笑,一副这种借口你也信的表情。
杨苗懒得跟他纠缠,正好会议开始,一位德高望重的律师开始上台住持,全场皆静。杨苗打开录音笔,尽量把背包放在靠近自己身前的位置,方便三缺一听到其他律师的发言。她自己也拿出本子,记录下整个案件的关键点,看看哪些观点是可以用来撰写新闻的,也不失为一种新的思路。
会议过半,杨苗发现,原来并不是每一位律师都跟自己一样是正义感爆棚的“激进派”,有些律师还是比较推崇保守的打法,求稳为先,维持一审判决。
当然,她听了大半天也渐渐明白,激进派和保守派并不能说哪好哪个坏,只能说考虑的方向不同,两派互诉利弊,意见一直未能达成统一。
“兴隆化工厂办厂十余年,解决了周边大小村县不少的就业问题,况且这次的污水泄露事件,应当被追责的部门也有半数基层员工是来自周边,如果一味追求提高赔偿额度,到时候工厂内部风险均摊,可能反而会激化当地村民之间的矛盾。”一位年长的律师说出顾虑。
“法律是法律,感情是感情,我国毕竟还是依法治国,一审的赔偿金额不足以弥补损失,这是事实。”立刻有人提出反对。
杨苗身旁那个讨厌的男律师发出一声嗤笑:“现在的社会情况大家都了解,□□,□□是第一位的,中国人最喜欢搞这些中庸之道,能两边凑合就不会把一边得罪死。况且化工厂和当地居民是完全解不开的利益关系,这种情况之下,假如我们支持提高赔偿金额,以这个案件的社会关注度来说,如果最后的结果是维持原判,社会舆论的期望值没有达到,会对律师协会的形象产生多么大的影响,而且,大众对律师行业的信任度也会降低。”
此话一出,会议厅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毕竟,关系到行业和自身的利益,就不能意气用事了。
“这么看来提高赔偿金额确实风险很大,可是……真咽不下这口气。”杨苗身边的女律师轻敲桌面自言自语道。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台上的主持人似乎预料到了这点,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诸位,既然大家没有讨论出结果,时间也比较晚了,不如今天先到此为止,各位回去好好休息,沉淀一晚,明天再做最后定夺。我们会在酒店给大家安排好房间,明天同样的时间,直接过来开会。”
杨苗一看时间确实晚了,都已经过了晚饭的点了,背起三缺一往外走,在前台领到一张酒店的房卡。
“要不要住?”她拉开双肩背包偷偷问三缺一。
“几间房?”
“一间啊。”
“不住。”三缺一回答的斩钉截铁。
“为什么?”杨苗慢慢活动着已经有点僵硬的脖子,开了一下午的会,她是真有点累了,如果明天从酒店直接过来开会就能多休息好一会呢。
“没有为什么,回别墅,明天再过来。”三缺一在背包里转了个身,用屁股对着杨苗趴下,不再理她。
敢情不是你背着十几斤重的包来回跑,就知道使唤我,一个二个怎么都是这样!杨苗忍不住腹诽道,恨恨的把双肩包甩回背上。
等等,她突然想到,今天去见三缺一的时候是临近中午,也就是说三缺一真正的化猫症发作时间要更早一些,按照时间推算,他明天上午变回人形也是有可能的,只有一间房的话……杨苗终于弄懂这家伙是在介意什么了!
他就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变化的过程!
这家伙到底是有多在意这件事,简直把她当成女变态一样防啊!
至于吗?至于吗?!杨苗的内心在咆哮,姐姐我连韩炐那样鲜活的rou体都大义凛然的拒绝了,就在眼皮子底下都没有看上一眼,会偏偏觊觎你?是,虽然你经常西装笔挺人模狗样戴个金丝边眼镜好像很禁欲引人犯罪的样子,但是!我是一位称职的观察员,我的任务是保护好你们照顾好你们,除了工作我毫无自私自利之心,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Jing神,就是一个高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