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出去玩。
阿娇叫人把一大间侧殿全收拾出来了,空荡荡的任着她跑动,她也不开心。
但天气寒冷阿娇也没办法啊,只能哄着她,又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继续在软塌上叫她走路。
这上面摔了,也摔不坏。
庭中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落叶子,每卷过一阵呼啸的寒风,枝头间摇摇欲坠的树叶就打着旋落下。
冬,真的来了。
雪狮子还是日日正午都要出去跑一圈,它才十岁,是一匹正当盛年的马,不怎么怕冷。
它回来后先在殿外被用热水洗涮了一遍四蹄,又用马刷刷了遍浑身的长毛,最后再用雪白柔软的手巾微微浸shi后,仔仔细细擦了遍全身又另换手巾擦干,才被允许进寝殿。
雪狮子一点都不嫌麻烦,甚至觉得是一种享受。
它站着懒洋洋地接受完宫人们的伺候后,便哒哒哒地迈起四蹄慢悠悠地进去,它拿头扒开一路上重重的幕帘,驾轻就熟的样子总让人有种这马成Jing的感觉。
元暶听着雪狮子的脚步声立时就高兴起来,转过身来爬着坐好。
雪狮子轻车熟路地到了软塌前,温顺地站着由着元暶摸它。
元暶搂着它的脖子,不停地和它诉说想念。“师师……元暶想你……哥哥想你……”
能从急躁的元暶嘴里字正腔圆吐出来的话不多,如“后后”就时常说成“吼吼”、“厚厚”,弄得她每次跟阿娇吵架的时候,阿娇都忍不住笑场。
她学会的最拗口的就是自己的名字了,是以阿娇觉得元暶也不是全然因为急躁,就是不肯学。
元暶和雪狮子亲热够了,就让给哥哥。
能让她毫无保留地分享的,也就只有哥哥了,哥哥哪怕就是折了她的花,元暶半点都不会生气,还会拍手叫好。
但这要换了别人,元暶能哭的肝肠寸断。
或许这就是割不断的血脉相连。
暠儿笑着抱过了雪狮子的头,气势十足地对屏风后叫道:“糖糖——给我——”
海棠笑着从屏风后转过来,恭敬地递给暠儿一大块饴糖。
暠儿摊开手掌,忍着雪狮子在掌中舔舐的痒痒,开心地见着雪狮子吃完糖打了个响鼻,才哈哈大笑起来。
兄妹俩和雪狮子闹的阿娇根本就没有办法重新睡着,尤其是暠儿王霸之气十足地喊出给我糖后,她就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去。
这孩子,这么点使唤起人来倒是天然就会。
阿娇到底还是决定不赖床了,深叹了口气坐起来。
雪狮子到了殿中,两个孩子立时待不住了。
左右底下铺的是没过脚踝的厚毛毯,阿娇就把两个孩子放下去,笑看着他们闹雪狮子。
雪狮子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脾气格外的温柔,好脾气的不行,半点都不像还会踢小冬子的那匹心高气傲的倔马。
到了未时三刻的时候,忽然出了太阳。
没有两刻钟,天地间就被晒的有些暖融融的。
阳光发着金属的光泽从云里,从枝叶间,从云雀的嘴里,铺天盖地地照下来。
元暶立时就坐不住了,要去庭中玩。
阿娇不许她再进学步车,她进去了根本就不好好学走路,就是撑着它乱跑。
不能长期地叫元暶依赖它,不然就永远学不会走路了。
也真是头疼,别的孩子本能就能慢慢学会的东西到元暶这里千难万难。
元暶就委委屈屈的哭,阿娇也狠起心不应她,还叫海棠把学步车搬走。
“你要么就跟母后这么出去,要么就待在殿里。”
元暶哭了好一会儿,眼见着母后抱起了哥哥要出殿,终于哭着低头:“我要去——要去——”
平阳到温室殿的时候,就见着元暶难得乖顺地把小手握在阿娇怀里学步。
她始终还是急躁,总是左右腿想一起迈。可以想见,这样的结果就是一步都迈不出去,就直楞楞地往前扑去。
阿娇就按住她的左脚,只许她先迈出右脚。待右脚落地后,再放开左脚又按住右脚。
平阳站在旁边看了会,都觉得自己快不会走路了。
她笑着上前摸摸元暶的头,亲了亲她,语气温柔地说:“元暶,我是谁呀?”
元暶望了望她,nai声nai气地大声喊“大姑姑”。
平阳的笑容就更深了,狠狠地亲了亲元暶,才对阿娇笑言“咱们这长公主真是乖巧伶俐,就是叫人喜欢”。
阿娇看了她一眼,打趣道:“又说这话?回头金红又该说你就是偏心了,一样的侄女。”
自齐王死了,这门被金俗母女满怀期待的婚事就再没有半点可能了。
听说金红嫁衣都做好了,听着信难过的把嫁衣立时就剪碎了。
王太后缠绵病榻的时候越来越多,大概还是想着最后照拂长女一下,便叫平阳给相看一户人家。
金红虽然是太后的王孙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