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也实在太不像样子。以讹传讹之下,不知道底细的只怕还当天子也同齐、楚二王一样,其身不正,还如何治天下?”
话都抬到了治天下这样的高度,阿娇再不认真地表态也实在是太敷衍王太后了。
于是,她恭敬地点了点头,温顺地笑着说从太后命。
王太后便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疲惫地挥挥手叫阿娇自去,又嘱咐明天早些过来。
阿娇回到温室殿后,哄睡了两个孩子,就歪在南窗下的软塌上发呆。
脑海中不自觉地又想起方才常信宫中的事来,王太后为了多享受一点天lun之乐,也实在是煞费苦心了。
王太后开的口,起的头,阿娇想叫刘陵不痛快尽可以说是太后之言。
刘陵就是有再多的怨气也不会冲着阿娇,她还是那个天下人眼中孝顺文静、高贵大方的皇后。
王太后便忍不住对阿娇提了点要求,不过是早些来,阿娇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在王太后眼里,对于刘陵这样企图爬床的狐媚子,别管成与不成,都该是独宠惯了的阿娇眼中之刺。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阿娇从来做不来贤惠大度的样子,便是装一装也不肯。
谁知道这装一下得装多久呢?
说不得就是一生一世了,前世时卫子夫笑看着原先的陈阿娇成为李妙丽宠冠后宫,就真的没有一点恨吗?
阿娇不信,但卫子夫不能恨,不能露出一点嫉妒。
天下人的贤后,怎么能妒呢?
许多事,就是这样假戏真做,再无回头可能的。
还不如一开始就展露出本性,也好过以后被指责。
阿娇的醋性一旦起来就让人头疼不已,她会蛮不讲理地把前世的那些陈年老醋也一股脑地倒进新醋里,光是想想就觉得世上最负心的莫过于刘彻了。
因着长安城中传刘陵和刘彻的桃色绯闻,刘彻被她刺了好些天,只得耐着性子和她一遍遍地解释,又甜言蜜语地说了几车话,才终于换来了阿娇的一点笑脸。
阿娇发现自己越来越像前世的自己,刘彻越是没有底线地纵容着她,她那骄纵任性的脾气就冒的更厉害了。
她明知道不该这样消磨刘彻的耐心,却还是一次比一次更过分。
她就是想知道今生他对她的底线是什么,他会不会还恨恨地说她妒性至此,何以为后?
为了试探这条底线,她就像一个强逼着自己走过悬崖峭壁间独绳的恐高症患者。
战战兢兢之下,却又生出几分难言的期待来。
仿佛坠下去的那一刻,她就解脱了,她终于可以安心了。
说到底,还是刘彻这一世对她太好,让她生出了不安。
患得患失之下,还不如索性失去了叫人舒服些。
人也真是怪,从前那么千方百计想得到他全身心的爱,甚至为之付出了生命犹不觉悔。
如今似乎也没怎么去努力就得到了,总让阿娇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便是戚夫人、栗姬这些叫后宫三千都失了颜色的绝世美人也没能叫帝王停下寻找新鲜的脚步,便是如太皇太后这样同文帝相携着一路走来的贤后美妻不也照样受了慎夫人的气。
她没有和刘彻走到最后,她不知道色衰爱弛是不是也适用于她,她不知道今朝她的辉煌会不会也变成别人的荣耀。
太多的不知道,太多对前路的惶恐。
心下不安,就会对什么都不耐烦,阿娇挑三拣四发脾气的时候就越来越多了。
就像昨日他不过笑着说了句刚生下孩子们时身上还有些rou,怎么又瘦的脸都尖了?
阿娇就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把手上的象牙梳恨恨地一摔,蛮不耐烦地叫刘彻去找丰腴的去。
刘彻立时有些愣住,他不明白一句夸她的话怎么就犯错了?
她不是天天嚷着说胖了吗?眼看瘦一点了,也好叫她别天天望着这也说不吃,那也不吃。
其实话一出口,阿娇就后悔了。
她不该动辄就这样没来由地对刘彻发脾气,但既然话都说出口了,她还能又厚着脸回去拽着他的衣袖撒娇?
何况刘彻这次也一下就沉下脸来,不像往日那样没皮没脸凑上来哄她。
他是真的生气了,真的不耐烦了,真的不想忍了。
阿娇心一下就沉到谷底,整个人都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委屈弄的想哭。
又死咬着面子,不能在刘彻面前哭。
于是她坐在榻上佯作无事,冷着脸慢慢地背过身去。
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地设想起以后跟卫子夫一样空有皇后尊贵的日子该怎么过,把自己想的跟地里黄的小白菜一样委屈可怜,几乎就要哭出声来,又想到一对儿女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她失宠也不得刘彻喜欢了,心中又满是愧疚。
越想越难过之下,阿娇默然流起了泪来,
发展到刘彻发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