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局里都会派专人过来扫墓。
王祈亮又是捡着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遥遥望着那三座墓碑,把之前同华欣说过的话,又重新念叨了一遍,等他离开墓地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王祈亮打车又回到了昨晚上住的那家旅店,简单冲了个澡,等头发干了,这才揣上钱出门随便找了家小饭店对付吃了顿晚饭。
从饭店出来,他拐上主街,贴着人行道去了那家专门卖保健用品的商店,他去的时候都快要打烊了,店里两个服务员正忙着盘货算账,见到他进了门,只客气打声招呼,就任由他自己挑选,没刻意过来介绍推销。
王祈亮在店里转悠了一会儿,选中一款新型的泡脚盆,带全自动按摩功能,插上电,把脚放里面特别解乏。
服务员没想到临下班还真能卖出去件商品,立马变得热情积极起来,王祈亮听着介绍又买了几大袋配套的足浴包,这才结账离开。
隔天一大早,王祈亮打车去了十二道街的老城区,敲开了华欣父母家的大门。
二老看到他惊喜极了,热情把他迎进门,王祈亮在华欣父母家中午吃过饭才离开,临走前,偷偷塞在茶几下二千块钱。
该办的事情都办利索了,王祈亮下午坐着客车回了家。
他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五点多钟了,陶安宁和陶康康正并排坐在茶几上,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
看到家里大门打开,两人一起伸长了脖子,扭头看过来,见到他的第一眼,两双极为相似的漂亮大眼睛齐齐弯成月牙。
陶康康第一时间从沙发上蹦起来,嗷嗷叫着扑过去,嘴里胡乱嚷嚷:“哎呦,爸爸!亮叔!我都快想死你了,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啊!”
王祈亮一句我回来了还没等叫出口呢,就赶忙咽了回去,蹲下身一把接住陶康康抱进怀里,笑道:“想我啊?都哪想了?”
陶康康把脸埋进王祈亮衣领间,用力嗅了嗅,闻着那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羽绒服被冷风吹过后特有的味道,满足的说道:“哪都想了,心里头最想,想的不行不行的了,姑姑也可想你了,你走那天,她都哭了。”
陶安宁也迎到门口,一听这话,脸色顿时窘迫:“瞎说!谁哭了?”
陶康康趴在王祈亮怀里哈哈笑,王祈亮抱着他,看向陶安宁,嘴角噙着一抹归家后惬意抒怀的喜悦,用口型问:“想我没?”
陶安宁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王祈亮顿时心花怒放,嘟着嘴,隔空给陶安宁来了记飞吻。
陶安宁脸红了,扭头往厨房走:“我去给你下点面条,还以为你要明天才能回来呢,都没做酱rou卤子。”
王祈亮把陶康康放到地上,换了鞋,一边脱羽绒服进屋,一边说:“没事,清水挂面浇点鸡蛋汤,我也爱吃。”
陶安宁没拿鸡蛋汤糊弄王祈亮,过了没一会儿,她从厨房里端出一大一小两碗热气腾腾的鸡丝面,上面飘着翠绿的葱花和香菜,还淋了一勺红通通的辣椒油,看着就有食欲。
王祈亮接过大碗的面条,放在自己面前,陶安宁把小碗的递给陶康康。
陶康康看着自己面前还剩下的大半碗饭,有些为难,他从小养成的习惯,知道珍惜粮食,不爱剩饭。
王祈亮大手一伸,拿过陶康康的剩饭,就着洋葱炒鸡蛋三两口就把饭扒拉进嘴,吃光后,对着陶康康一歪头:“行了,我替你吃完饭,你吃面条吧。”
陶康康立马眉开眼笑,乐颠颠捧着面条往嘴里吸溜。
王祈亮闷头吃面,陶安宁关心的问:“你这次去刘哥老家,事情进行的还顺利么?”
王祈亮停下筷子,信口胡诌:“挺顺利的,就是天太冷,在外面冻的时间有点长,你摸摸我的手,都有点疝了。”
陶安宁一听就心疼了,伸手摸了摸,好像是有点粗糙了,她说:“等一会儿吃完饭,我给你打点温水,你泡泡手,我那有护手霜特别好用,你一会儿抹上敷一敷。”
王祈亮点头答应:“好。”
陶安宁又问:“那完事之后,刘哥家办没办席面啊?”
王祈亮一愣,顿了下,道:“。。。。。。啊,办了,我还随分子钱了。”
陶安宁立马皱眉问:“你过去帮忙的,他还要钱了?这人怎么这样啊!”
王祈亮在心里头跟老刘告了个罪,嘴上劝道:“当时大伙都拿钱了,我不给不好,再说他这不是刚帮着给我介绍了份工作么,以后大家又是同事,互相帮衬的时候多着呢。”
陶安宁也知道王祈亮说的在理,就是忍不住心疼钱,她问:“那你随了多少钱啊?”
王祈亮伸出二根手指。
陶安宁点了点头:“按理说你们这关系给二百是有点少,但是你这大老远抛家舍业的帮着他去忙活,还是干的迁坟这种晦气事,刘哥应该不会挑理。”
王祈亮硬着头皮说道:“不是二百,是二千。”
陶安宁瞪大眼睛,惊呼:“多少?两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