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闯不过死关吧?”
庞斑长长一叹,语调转柔道:“言斋主为何临时改变主意,免去庞某杀身之险呢?”
言静庵神色一黯,低着头由他身边往大门走去,轻轻道:“不必再追究了吧,静庵可不想在这等事上白费唇舌。”
庞斑旋身喝道:“静庵!”
言静庵在出口处停了下来,柔情似水道:“看在你首次唤我的名字份上,就让你陪我到听雨亭,欣赏快在东山升上来的弯月吧。”
庞斑他当然要舍命陪佳人了。
殊不知等他们离开剑阁后,那见证了他们相倾心的发出一阵柔光,从桌子上消失不见,而一直等到言静庵在那听雨亭中,和庞斑赏了大半夜的弯月再折回到剑阁后,才发现她慈航静斋的镇斋宝典,武林四大奇书之一的不见了!
谁干的?
这个问题吗?
首当其冲的该当是庞斑这个非慈航静斋之人,且还是江湖中人人得而敬畏的魔君吧。
再退一步讲,若是慈航静斋内人觊觎,那她如何能在言静庵和庞斑这两人的眼皮子底下成功?可别说言静庵和庞斑太过于沉醉于月色中,而放松了对外人的警惕,那就太可笑了,不是吗?
不管怎么说,的丢失,言静庵有着推卸不了的责任。又不管是不是庞斑盗走了,言静庵作为斋主都得尽心尽力将给找回来。
以及作为头号嫌疑犯,“魔师”庞斑若是想洗刷冤屈,那他总得也做点什么吧。
于是乎,据说两百年没有传人入世的慈航静斋,一朝其斋主就为了黎明苍生入了世。
此外,魔师宫的人马也纷纷出动。
鉴于丢了的消息没有传扬出去,一时间魔师宫的动作闹得整个武林人心惶惶。
言静庵当然不愿意将丢失的消息往外传扬了,这在她看来会制造不必要的恐慌——她相信以庞斑的胸襟和气度,并不会是他将盗走,而慈航静斋内的门人都没有嫌疑,那无论是谁将从慈航静斋内盗走,其必将是武功冠绝,且不将她慈航静斋和净念禅宗放在眼里之辈。
这样的人何其狂妄不羁,如何不值得忌惮?
如今最关键的,是将此人从暗处逼到明处来。
事实上,人家本来非但没有藏着掖着,反而正大光明得很,正大光明到的名号都大喇喇的往外说。这无疑缩短了言静庵寻找的时间,可却是让言静庵更摸不着头脑:
对方到底是何居心?
言静庵到了黄鹤楼时,将消息传递给她的庞斑已经到了。
庞斑脸色出奇的凝重,这让言静庵心下一沉,面上娥眉已蹙了起来,让她那看起来本就弱质纤纤的气质更平添几分柔弱:“庞兄——”
只言静庵话刚开了个头,就被人打断了:“老实说千年来,你确是第一个和男人在我面前打情骂俏的不假,可这并不代表我是在夸奖你。事实上,若不是你们借用我来眉目传情,让我觉得厌烦不已,我也不会下定决心下界来。”
也老实说言静庵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给她难堪,尽管说话的人再说这番话时,并没有注入多少情绪,反而懒散得很。
言静庵循着声音望去,但见那人御剑而立。
光这一点,就让言静庵心更往下沉。再看那御剑而立之人,她穿着一身青色衣衫,鸦黑的长发没用任何发饰,就那么披散在背后。至于长相,并非是言静庵这种外人看来的不食人间烟火,反而是英丽有加,灼烁生辉的双眼中带着难以忽视的高高在上,以至于当言静庵对上那双眼睛时,她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不舒服感,盖因她觉察到她在此人眼中就如同是蝼蚁。
不,严格来说,此人看她的眼神,就如同凡人看蚂蚁的眼神。
言静庵不得不敛住心神,而这人刚才那一番言语也彻底被言静庵听到了心里去:
她那是什么意思?
庞斑突然道:“你是慈航剑典?”
言静庵:“!!”
御剑而立的青衣人眼前一亮,接着却惋惜道:“你这孩子若是个女儿家就好了。”
庞斑:“……”
庞斑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可实际上他师父“魔宗”蒙赤行是蒙皇忽必烈的老师,如今都已是明初,换句话说庞斑的真实年纪都将近八十岁了,加上他震慑江湖已数十年,如今可没有谁够资格叫他一声“孩子”。
青衣人既再次转世,成为化形的顾青又改口道:“不过照着你的相貌,若为女儿身,也必定是千娇百媚型的,定然不会被专找圣洁如雪山白莲花般弟子的慈航静斋看中的。”
顾剑典说着还轻哼一声,显然对慈航静斋的传人不以为然。
庞斑:“……”
言静庵如今还在犹疑不定,她不能单凭这番对话就相信此人便是。不,准确来说,言静庵根本没办法相信会从一本传承多年的,且不过是无生命的书籍,一朝竟蜕变到拥有了自我意识。
“你还没有资格质疑我,”顾剑典仿佛看穿了言静庵的想法,轻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