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找她,却没想到是她先找上了我,不过当我知道她找我的事情时,我倒是宁愿是我找她,而不是她找我了。”
“你说我是什么人,我是给人消灾躯难,和鬼打交道的人。能找上我的都是为了什么,能有什么好事。”季神婆说着说着,神态有些激动,“侯姐当初过来找我,不是因为我是季兰,她的好朋友,而是我是季神婆,这里出名的□□解难的季神婆!”
季神婆的话让侯一发的大脑拉起了一个响铃,他心里隐隐有个不太好的念头升起,他不敢细想,总觉得这个念头的遮羞布被掀开后,他会接受不住。可是季神婆要说的事情,不会只说到一半,也绝不会因为别人有什么想法就不说了。
她睨了侯一发眼道,“侯老太是在一年前找上我的,她托人寻了很多道士和和尚,最后实在没办法,就找到了我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这里来。我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她,她说了很多事情,讲了我们分别后这几十年她是怎么走过来的,又是如何独自抚养你还有郑怡的事。后面我还见过你和郑怡的女儿,你女儿是个聪明的孩子,就是生在了个不算好的家庭,有了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不过她天庭饱满,生命线平顺,这辈子虽然会经历些磨难,但总体来说却是过得安康幸福的,这也让我满足了。你们侯家还不算坏到了底子里去……”
“nainai她……”侯一发一说话,那声音沙哑得连他都害怕。
季神婆又走回了刚才的柜子前,边打开柜子掏出里面的东西边道,“就是你想的那样,她年轻的时候经常跟我混在一块,她天生学习能力强,如果不是混我们这一行的晚景都十分凄凉,我那时候还挺想让侯姐跟着一起学习术法的,她对这方面的感觉很灵敏,有时候连我都自叹不如。”
“那会儿我和她关系是真的好,比家里的姐妹都要好,我们就像是双生的姐妹花,只要对方一个表情就能知道彼此在想些什么。原本我们家传祖业都是不能教给外人的,但是因为我喜欢侯姐,她也有些兴趣,就捡了些简单的教她。什么看人相,知凶吉之类的……”
“她学得很快,在给人断凶吉这方面连我都比不上。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这些东西她应该都忘得差不多,没想到到现在还记得。也是因为这样,侯姐看出了你的命线……”
季神婆把抽屉里的东西取了出来,转过身来眼神冷漠地盯着侯一发。云歌灵望向季神婆,视线落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陶瓷罐上,这个陶瓷罐只有巴掌那么大,全身灰褐色,瓶口紧紧地盖着,让人看不出里面有些什么。
侯一发也注意到了这个陶瓷罐,季神婆根本没打算对着他们遮遮掩掩,所以当着他们的面就把陶瓷罐的瓶口打了开来,然后扫掉桌上的茶杯,在茶桌上就哗啦啦地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是一罐子的黑土。
这些黑土带着一股烧焦和难以形容的味道,如果真要说的话,大概就是火葬场焚尸时那种恶臭味,只是黑土没有那么浓烈,要淡许多。
侯一发闻到这个气味也顾不上去捂鼻子,而是颤抖着手指着黑土哆哆嗦嗦道,“这……这是不是……”
“是你当初拿来的骨灰。”季神婆淡淡道,她伸手往骨灰泥里搅了两下,也不嫌脏,一直把骨灰往两边拨去,很快,就露出了里面的一个小东西来。
侯一发已经气得脑壳阵阵的疼,他没想过自己交给季神婆的骨灰会被拿来烧成这样的模样,侯老太这是到死都不能入土为安啊!
侯一发伸手就去拽住了季神婆的手,此时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和季神婆的人鬼差别,也没心思去纠结手里如冰块般冻人的温度,他咬牙道,“你竟然知道nainai是你一直找寻的好朋友,你怎么还能这样对她的骨灰,季神婆,你……”
“是你nainai让我这样做的。”
季神婆任由侯一发抓住自己的手,也不反驳,偏头定定地看着他,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千斤坠一样砸在了侯一发的心口。
侯一发直接就傻了,“你,你刚才说什么……”
季神婆重新又说了一遍,“确切的说,这里面除了侯姐的骨灰外,还有一个人的。”
“是……是谁。”侯一发内心隐隐有了个人选,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去相信,这……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季神婆敛眸沉声道,“是郑怡。”
侯一发松开了季神婆的手,整个人晃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看起来差点就要摔在了地上。
云歌灵这时开口问道,“郑怡死前找过你,对吗?”
季神婆嗯了一声,道,“哎,郑怡是个不错的女人,我现在说这些似乎也没多大用处了。你侯一发这一世就是命好,有两个女人这么为你,明知道是送死的活儿还要去接,死前个个都找到了我这里,求我帮你。”
侯一发感觉喉咙干涩得要命,他脸上已经全是汗水,整个人就和季神婆一样仿佛从水里打捞出来的,衣服都被汗染shi了。侯一发语气僵硬道,“这,这不可能……季神婆你早就死了,而郑怡只是这两天才死的……她怎么在死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