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侯一发听到云歌灵的声音, 缓缓抬了头来,他的右眼用绷带包扎着, 脸上其他地方还有很多细微的小口子。侯一发双手合拢, 声音沉重道,“我昨天回去后原本想和周娜摊牌, 但是一直开不了口。后来睡到半夜,我发现她起床去了厨房,不知道在烧些什么,我不敢轻举妄动,没有靠近她, 只是站在卧室门口闻到一种很难形容的腥臭味。我有点害怕,第二天一早就赶紧离开了家。”
说着,侯一发就把挂在脖子处季神婆给的佛牌陶了出来,那个黑漆漆的佛牌此时已经在中间裂开了一条缝。
侯一发离开周家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就在街上游荡了起来, 然后奇怪的事情就在他身边一件又一件接踵而来。
他明明看着绿灯穿过斑马线,却差点被驶过来的轿车撞倒,等他瞠目结舌地望向红绿灯时,发现那绿灯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红色;他走在楼房下面,身后突然就掉下了一个花盆,直接就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炸裂了开来;还有他明明看到前面水井盖盖得严实,等他差点踩上去的时候,才发现底下的水井盖不知道怎么被打了开来……
发生了这几件事后,侯一发害怕了起来,想到了季神婆昨天说的话,立刻拔腿就往他觉得安全的地方跑了去。
他跑到一座商城里面,商城人来人往的,他以为自己安全了,没想到身后的玻璃突然就炸裂了开来,那些碎玻璃直接就扎在了他的身上。而就在他抱头倒在地上的时候,头顶不知道哪层楼忽然就滚下来了一个厚重的有成年人那么高的布偶娃娃,在侯一发觉得自己怕是就要没命的时候,脖子上的佛牌突然金光一闪,那布偶娃娃掉下来的瞬间,侯一发被商场的保安拉了一把,而当时他和布偶娃娃只隔了一个拳头那么近的距离。
“我被送到医院包扎完伤口后,接到了警方和医院的电话。”侯一发把视线落到了前面的窗玻璃上,望着里面还在昏迷的周娜道,“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警方猜测可能是煤气泄漏引发的爆炸,周娜当时就在屋内,所以受了波及,全身被烧伤,医院说……也许她这辈子都只能当个植物人了。”
侯一发转头看向云歌灵道,“季神婆曾经说过,如果周娜要害我的话,报应就会应在她身上。所以,我今天早上遇到的那些事情,其实都是周娜要杀死我,对吗?明明想要杀我,没想到却害了自己……”
侯一发也不要云歌灵回答自己,他捂着脸放肆地大笑,笑着笑着突然呜咽了起来。
“幸好,幸好当时楼上没有别人,不然我一定会非常恨自己,连陌生人都要被牵连……云小姐,其实我很想问问周娜,究竟和我们侯家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地害我们全家……可是我知道又能如何,老太太能回来吗?郑怡能回来吗?小沫还能原谅我这个父亲吗……不能啊,永远都不可能……”
侯一发手中的佛牌应声而落,在地板上终于还是裂开了两半。
周娜最后还是被确诊为植物人,而且生命特征微弱,可能坚持不了几天了。侯一发大概这辈子都不能从周娜嘴里知道,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周娜对侯家的恨,还有周娜有没有爱过他。
侯家宝也确认和侯一发没有亲缘关系,不过侯家宝的父母一直没有过来认领他。之后经过警方的调查,发现侯家宝的父母其实早就过了世,他是被亲戚主动贩卖给人贩子,最后辗转反侧来到了周娜手中。
至于侯一发,他的右眼是彻底瞎了,左眼的视力也受了些影响,以后看到的整个世界都是模糊的一片。而小沫那边,小沫自己做了决定,跟着郑怡生前拜托过的朋友去了国外,至于去了哪个国家,没有人告诉侯一发。
侯一发大富大贵的命相经过这些波折慢慢出现了变化,他之后的路只会穷困潦倒,孤寡寂寞,然后过个两三年,因为一场重病而死在贫民窟里。
戴建军看着侯一发摇摇晃晃远去的背影,有点担心地问道,“他真的没事吧?我们真的就这么放他离开?”
“他可不值得你同情。”云歌灵抱臂冷冷道,“而且他命长着呢,死不了。”
戴建军瞅见这样的云歌灵,瑟缩了一下,不明白侯一发是哪得罪了云歌灵。
云歌灵瞧见戴建军的怂样,无奈地睨了他一眼,“你之前不是说你朋友要见我吗?怎么,不打算带我去见见对方?”
戴建军这才想起今天他过来的重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差点忘了,我已经跟他说好了,我们直接去他家就成,不远,就在前面的别墅区里。”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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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建军的朋友的确住得不远,大约用了十五分钟左右他们就到了一片别墅区附近。云歌灵坐在戴建军的车中,视线从窗外往四周看了一下,虽然她不太懂风水那一挂,但是也能看出这个地方十分不错。
戴建军原本认真地开着车,视线瞥了一眼后视镜时差点把车撞到旁边的防护栏上。王炸不知何时已经从六孔埙中飘出来,此时正坐在云歌灵的旁边,大约是感受到了戴建军的视线,他掀了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