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态度,大伙都明白了不反对其实就是承认的意思。
阿九微微睁大了眼睛,绕着亓官房转悠了两圈,那眼神儿好像要把亓官房裹在外面的衣服都给扒了,瘆人得慌。
阿九砸吧了下嘴,摇头晃脑道,“看你邋里邋遢的,完全不像是那人模人样的法医,你不会是找关系进去的吧?”
腾青抹了一把冷汗,“方立,这哪是有关系就能进去的。”
简方原笑说,“法医啊,我这还是头一回见,难怪你看几眼尸体就知道怎么回事,所以你还看出那尸体身上有其他的问题吗,说来大家一起听听?”
“现在我就是无业游民,法医那些事早忘了。”亓官房不知道是不愿意谈论自己以前的老职业,还是不想谈简方原问的那个关于尸体的问题。他冷着脸,转身就走到了队伍最前面去。
简方原对着亓官房的背影吹了个口哨,“这上了年纪的男人啊,就是沧桑,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说得仿佛自己完全没故事一样,简方原整天笑眯眯的,眯眯眼都是怪物这句话难道没听说过?云歌灵现在最戒备的不是阿九这个整天神经兮兮的人,而是简方原这个,有事没事都是一副笑脸,时不时若无其事就出来掺一脚的人。
腾青左顾右盼一会道,“我们现在是要回竹楼去吗?”
王炸:“村里明显不想我们掺和死人的事,警察大概一时半会还没那么快过来,我们先回去再做打算吧。”
王炸都这么说了,腾青虽然觉得这么跑了不太对,但是又觉得当下好像也只能这么干等着,最后只能一副心事沉沉的模样跟着众人回到了竹楼里去。
他们在竹楼里无所事事了一个多小时,就迎来了村长褚大民。褚大民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他身后还跟着林姨和两个面生得很的村民。
褚大民拄着拐杖,在沙发上随便找了个位置,然后对他们六人做了个坐的手势,等云歌灵几人都坐了下来后才缓缓开口道,“田埂那边的死尸你们也看到了,警方说了得下午七八点才能到,尸体我们不敢随便乱动,你们是外村人,也许会好奇,不过希望你们别过去那边妨碍了警方的后续工作。”
云歌灵问道,“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
“确定了。”褚大民叹了口气,“你们都认识,是焦大海。”
腾青犹犹豫豫道,“焦叔怎么就死了?”
褚大民握了握拐杖,敛眸低头,“暂时不知道,可能是遗传病。也不瞒你们说,以前我们村子都是近亲相亲,这么相亲了几代,那血统都坏到了底,村里人得遗传病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原本以为这几年会好一点,但是每隔一段时间还是有人因为遗传病死了,焦大海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没想到熬了半辈子,还是没抗得过去。”
遗传病?云歌灵在心里嗤笑了一声,什么遗传病这么可怕,人死了后身体好像被掏空了似的,而且死了还得把头给埋进土堆中?
知道内情的云歌灵和王炸一听褚大民这话,就知道他这是为了掩饰水鬼借命的事情,在给他们这边的人打预防针,错误引导大家的思路,让云歌灵几人先入为主,到时再做点别的手脚,就能把这水鬼借命的事情掩下去。
简方原皱了眉头,一副关心担忧的模样,“遗传病?遗传病会让人死后尸体变成那样吗?”
褚大民倒是回答得很顺溜,可能遗传病这种话也不知道对多少个来村里的外村人说过,“我们其实也不清楚,每次死人我们都会把警方叫过来,但是警方什么都没查出来。死去的人不像自杀也不像他杀,每次死都是一个样子,皮肤干瘪,整个人好像都老化了,惨不忍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村里是不是窝藏了凶手,但是村里的人不说个个脾气多好,但是做长辈的我们也看着他们多年,他们都不像是会做出这些杀人犯法事情的人,而且……我们村里死的人数有些多,可以说每家每户都逃不过,有哪个凶手杀人还连自己家人都不放过的?这也太丧心病狂了些。”
“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警方那边也是毫无头绪,无从查起。”褚大民又叹了一口气,似乎十分的苦恼,“之后医院警方那边就说,也许是遗传病什么,只是暂时查不出这个遗传病是怎么一回事,治疗也没法治,大伙只能提心吊胆地等死。”
腾青小声劝慰,“村长,遗传病总能治好的,你也别太悲观。”
大概是看气氛太沉闷,简方原换了个话题,“不知道村长现在过来有什么事呢?”
“哦,你不问我都差点忘了。”褚大民尴尬地笑了笑,握在拐杖中的手松了松,先是对身后的林姨三人说道,“你们先去大海他们卧室里搜一下。”等林姨几人进到焦氏夫妇的房间后,他才又转过头来跟云歌灵几人说话,“焦大海死了,我们本来想找焦大嫂的,可是一直没能找到她的人,村子里大家都说没见到她。你们和他们住在一起,今天你们有看见焦大嫂的身影吗?她有没有回家里来过?”
云歌灵摇了摇头,“我中午吃过饭,觉得很困,就躺王炸那屋里睡了一会儿觉,醒来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