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就在隔壁,她现在如果大喊一声,一墙之隔的他肯定能听见,这样一来她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在男人来之前,外面这个人也有了充足的时间可以逃走。
不管这个人半夜来撬她的房门有什么目的,她敢保证,这个人绝对和发生在万溪村的命案有关系。
这几天一件事连着一件事发生,虽然看上去像是一条穿好的线,但实则每条线的中间都还被层层迷雾遮盖着。
如果抓住外面这个人,说不定就能找到这层迷雾的突破口。
可是如果就这么放任外面的人撬开房门,她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能制服外面的人吗?
吴笑慈不知道外面是谁,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悬在头顶明晃晃的水果刀让她的后背一层层起鸡皮疙瘩,她的手在颤抖,腿也有些使不上力,就连呼吸都险些控制不住。
到底该怎么办?
她盯着水果刀,看着门闩一点点往外移,她蹲在地上,双腿都在发抖。
门闩马上就要蹭开,她没有那么多时间思考了!
“咔哒,咔哒。”
门闩往外挪动的声音,就像正在倒计时。
此刻吴笑慈的位置已经从门后转到了门的右前方——她的计划是等会儿门开之后,她缩在门边这个地方,能够趁机跑出去,幸运的话还能把这个人关在房间里。
她咬着牙,盯着门闩,后背渐渐弓起,整个人也边做百米跑冲刺前的动作——
下一秒,“咔哒”声突然停了。
紧接着吴笑慈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身边的被人房门从外面剧烈的敲击!
“砰砰砰!”
门板剧烈震动。
“啊!”
她短促地尖叫一声,不过被敲门声盖住。她双拳禁攥,准备等门开了就一鼓作气——
“吴笑慈!”
是白朗的声音,“开门!”
吴笑慈立刻起身打开房门,门口男人正准备抬脚踹门,冷不丁门被从里面打开,他还没来得及收回腿,就被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只见年轻女人一只手拿着水壶,另一只手拿着把小军刀,上身穿了一件短袖T恤,下半身是短裤,膝盖因为刚才在门后爬过去的时候没注意擦了两道伤痕。
她脸色煞白,眼眶发红,此刻正愣愣地盯着他。
吴笑慈看到白朗的时候,所有的不安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下一秒,她拿着水壶和军刀,越过他直直冲到院子中央,朝四周看了一圈——大门是开着的,院子里一道人影都没有。
“刚才那个人你看到了吗?”
她急忙转头问。
白朗收回腿,看着她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没有,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往外跑。”
“那你应该去追他啊,来找我干什么?”吴笑慈跺了跺脚,气不打一处来,“我这儿连门都没让他打开,怎么可能有事呢?”
男人皱了皱眉:“我当时哪能想这么多?”
他也是被撬门的声音吵醒,下一秒就冲了出来,看见他从吴笑慈的门口往外跑,第一反应当然是去看她有没有什么事。
不过现在看她准备充分的样子,很可能自己出来还坏了她的计划呢。
“唉。”
吴笑慈叹了口气,手臂垂在身侧,“刚才可把我吓死了,怎么会有人晚上来撬我的门呢?”她想起范依依的死状,突然搓了搓露在风中的手臂,“这村里不会有这么多变态吧?”
“现在知道后怕了?”白朗把自己出来的时候穿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女孩,“本来我们在村里的事只有少部分知道,结果白天出事之后,我们整天都跟在宋春生后面,恐怕现在全村都已经认识了我们这两个外人,胡二牙不在,万一有人打什么坏主意我们也防不胜防。”
男人的视线落在女孩的膝盖上,抬手指了指:“这儿怎么弄的?”
吴笑慈于是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
“刚才我准备等他进门的时候就趁他不注意冲出门,从外面把他反锁在里面的。”她说。
白朗眼神好像冷了几分:“这么危险的情况你就没想过喊一声?我就在隔壁,怎么也能听见吧?”
“等你出来他不就跑了?”吴笑慈耸了下肩膀,“就像现在这样。”
男人被她怼得有点没话说,站在原地半晌,最后眯了眯眼,抱起手臂:“我发现你这个人有时候也是不一般的胆大。”
他上前一步,俯身抓起她的手腕,“走,我带了医药箱,给你擦点儿药。”
吴笑慈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擦就行。”
“我不放心你自己呆在房间里行不行?”白朗手上略一用力,吴笑慈就被迫快走了几步,“再说我还想和问你点儿刚才的事。”两人一边走,男人一边说,“那人知道你住在哪个房间,明摆着就是冲你去的,劝你也好好想想,是不是无意间拿了人家什么把柄,才给自己惹了这种祸上身。”
白朗进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