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替代宋大丫,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意。”
所谓善意也不过是因为害怕而明哲保身,而恶意是为了出名铤而走险。
吴笑慈靠着万溪村的土墙,这些已经在原地伫立了上百年的存在,是否能借着这渐渐升起的太阳照射下来的光芒告诉她,事情的真相距离他们是不是已经触手可及。
在不断追寻着的路上,她,第一次感觉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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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胡二牙家,吴笑慈和白朗直接把自己的全部行李都打包好。
她的背包就在床上,相机的镜头有一处小裂痕,大概是那天她被打晕的时候相机倒在地上被自己身体的重量压的。
她打开自己那本巨大的笔记本,从范依依那里要来的剪报还夹在里面。
看来他们不在的这几天,没有人动过他们的东西。
也或许是宋春生已经都看过,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删除的。
吴笑慈把那张剪报单独抽了出来,然后把那个大本子留在了桌子上——上面大部分都是她曾经为了采访所做的努力,现在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换个思路,这个本子就留在这儿,算是个纪念。
钱甯的东西还在,可能从派出所协助完调查以后,她才会回来收拾。
赵望根的尸体还在冯老头的棺材铺里放着,临走的时候两个人过去看了一眼,但在门口就碰见了几个带着口罩手套,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往外抬担架。
“不好意思。”吴笑慈快走两步上前,问站在门口的一个人,“请问刚才那是赵望根的尸体吗?”
那人摘下口罩,略带防备地看着两人:“你们是......”
吴笑慈忙掏出自己的记者证:“您好,我们是......”
“记者?”
那人立刻脸色一变,一把推开吴笑慈,“你们从哪儿听到的风声?这是办案现场,我们这里不允许记者进入,也不允许拍照!”
吴笑慈被男人推得一个踉跄,见他误会,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们不是来采访的记者,我们是之前来采访宋春生的,赵望根的尸体还是我们发现的。”
“是吗?”那人扫了一眼吴笑慈和白朗,点了点头,“抱歉,刚才是我没了解情况。你们就是那两个记者吧,我听张队提过你们,说要找你们了解情况来着。正好,你们等会儿跟我们的车一块儿下去吧。”说完他才想起来自报家门,“对了,我是法医,我姓杨。”
吴笑慈转身看了白朗一眼。
“我们开车来的,等会儿车跟在你们后面。”白朗说。
“也行。”姓杨的法医指挥着里面的人把尸体抬着在前面走,他们三人在后面跟着。
“杨警官。”吴笑慈抬手指了指前面的担架,“杀他的凶手你们找到了吗?”
“找着了。”杨警官一边走一边说,“就是打死那老头那小子,他招了,说人是他杀的。”
“什么?”吴笑慈一惊,“胡二牙招了?”
“嗯。”杨警官说,“那小子说人是他骗回家的,聊了一会儿又带他到坟上,趁他不注意捅死他的。”
“可赵望根不是中毒死的吗?”吴笑慈眉头一皱。
杨警官一愣:“你们怎么知道的?”不过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你们看过尸体?”
“嗯。”吴笑慈也不掩饰,她点了点自己的嘴角,“嘴角、口腔里都有黄沫,感觉像是中毒。”
“你们观察得倒是挺仔细,不过那不是中毒。”杨警官解释道,“是他返上来的胃容物。”
第33章 5月5日,10:00
“可是......”吴笑慈和白朗对视一眼, 转头问杨警官, “胡二牙才十八岁, 能打得过赵望根吗?”
“怎么打不过?”杨警官挑眉, “那孩子揍那老头的时候手可不轻,他的力气大着呢。”
到了村口, 杨警官上了警用suv, 吴笑慈则是跟着白朗一起上了停在村口多天, 那辆带着她一路颠簸上来的越野。
打开车门的那一霎那, 吴笑慈想了想, 已经搭在把手上的手又放了下去。
她转头看着万溪村——来的时候是薄雾浓云,走时是晴空万里。
巧的是,现在是早上八点,距离他们从芜城出发的时间,刚好是过了整整十一天。
十一天, 颠覆了宋春生演了十一年的戏。
“哗——”
身侧的车窗打开,白朗坐在车里敲了敲方向盘。
吴笑慈回神,转身不再留恋,拉开车门坐进去,深吸一口气, 给自己紧紧地系好安全带。
因为滑坡的缘故, 下山的路比当时他们上山的时候还不好走,不是石子就是土块, 把吴笑慈一路颠得简直怀疑人生。一路上她两只手都死死抓着右侧窗框上方的把手, 双腿并拢, 好像神经一放松就会被甩出车子一样。
反观白朗,还是一派气定神闲。
不知道是不是车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