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的时候出事了怎么办?”
“你醒着的时候我也不会睡。”
吴笑慈“噗嗤”一笑:“你是超人啊?”
“我的意思是。”白朗眼角微微下垂,“我睡着时候的反应速度可能比你醒着的时候还快,所以你不用担心。”
男人的视线在客厅里转了一圈,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我能到处走一圈吗?”
吴笑慈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就这么小的地儿,您随意吧。”
她趴在沙发上,看着白朗在自己家里走来走去——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白朗的裤腿和脚,他踩着她爸爸的拖鞋,蓝色的塑料拖鞋平时被中年男人踩得“吧嗒吧嗒”的,在他脚底下竟然几乎没有声音。
“我睡哪儿?”
走了一圈回来,白朗回到客厅,问了一声。
没人回应。
他低头一看,原来女孩已经睡着了。
白朗蹲下身,平视着女孩因为沙发面的挤压而嘟起来的嘴,若有所思。
这有点儿像那个什么来着?屁桃?
他拿出手机从网上搜了一张屁桃的图片,摆在女孩脸边。
嗯,是挺像的。
所以吴笑慈一睁开眼,就看见白朗举着手机在冲着自己笑。
她一个翻身从沙发上起来,愣愣地看着对面的人自然地收回手。
“你刚才是在......”她脸上肌rou抽搐了几下,“在自拍吗?”
白朗闻言翻过手机,把屏幕上的图片给她看:“你刚才睡觉的脸和这个东西挺像的。”
“咦~”吴笑慈嫌弃地往后靠了靠,“这玩意儿这么恶心。”
白朗挑眉:“是吗,我觉得还蛮可爱的。”
吴笑慈一个白眼翻过去:“那你可能审美畸形。”
她带着白朗走到客房门口,抬手指了指:“你就住这儿吧,里面也有洗手间。”她打了个哈欠,眼前蒙上一层水汽,“等会儿我睡觉,你可以先把这里面打扫一下,唔,是很久没人住了。不过你要注意一下,那个玻璃柜子里的手办是宝贝,可千万别捧,掉了一个零件我和你拼命。”
自从小义出事以后,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就再也没有动过,想想也已经过了半年。
白朗走进房间,看到床头柜上的合照,弯腰拿起来。
“你弟弟?”
“嗯。”
吴笑慈靠在门框上。
“昨天打架也是因为这事儿吧。”他看着照片上的男孩,比旁边的吴笑慈看上去小五六岁左右,留着清爽的短发,手随意搭在自家姐姐的肩膀上,对着镜头笑得很开朗。
他旁边还站着一个差不多年龄的男孩,两人的外表看起来大相径庭。
如果说吴笑义是清泉,那个男孩就是油画调色的画板,头发和身上衣服的颜色加起来超过五六种,刘海垂下来盖住眼睛,手上带了三个戒指,手背还有纹身。
“是这个男孩?”
吴笑慈点点头:“那个男孩叫刘鑫,是我弟弟的同桌,两个人之前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当时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还拍着胸脯在我面前发誓,说他刘鑫把吴笑义当亲人。有什么用呢?”她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遇到事儿的时候转眼就把他这‘亲人’卖了。”
作为这次的保护对象,白朗在几小时前的会议上已经看过了吴笑慈的资料,其中关于她弟弟的部分也有所涉及。
大概就是两个少年是好朋友,一个好学生,一个小混混。两个人一起出门的时候碰上小混混的仇家寻仇,结果好学生为了救小混混自己留下,被人直接打成了植物人,而小混混说是去叫人,实际上却自己一个人跑了,几天以后警察在游戏厅找到他的时候,他根本已经忘了还有一个人,可能这辈子永远都等不到他当时许诺的“救他的人”了。
打人的早就伏法,可小混混却依然没事儿人一样,依然做他的小混混。
“你恨他吗?”
白朗问。
“当然恨。”吴笑慈走到他身边,从他手里拿过那张照片。
“那为什么还把照片摆出来?”
“提醒自己不要忘了那种恨。”她说,“所有人都告诉我,他就是个小混混,满口谎话,本来就不讲什么道义的。这是什么破理由?吴笑义这个傻帽真以为自己能把他拉回正道,不可能的。”她的眼神落在那个红头发男孩的身上,握着相框的手指一点点收紧,“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人给他一点教训。我虽然不能对他做什么,但至少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我都要把我的恨毫无保留地表现在他面前。”
“我要让他记住,他的命是谁换回来的。他每天躺在沙发上抽烟喝酒的那种‘自由’,是有人用一辈子给他的。我希望他愧疚,然后带着这种愧疚一辈子吃不好睡不着。”
说完这些话,吴笑慈突然笑了笑:“是不是吓到你了?”她弯腰放下照片,“我可不是什么圣母。”
“没有。”白朗摇头,“我觉得你说得挺对的,几乎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