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静思漠然地折好这张纸,点了蜡烛,烧掉。没有署名,但是她知道那是岭南军如今的大元帅的副将苏友业的密保。
苏友业,先帝送往岭南的种子,如今已然亭亭如盖。
司静思提笔,凝神静气,落笔时却察觉自己的手腕软绵绵地使不上劲,好不容易写下一个:杀……
“噗——”一口写涌上她喉咙,腹中如火在剧烈燃烧,司静思一下子晃了神,一口血便喷了出来,溅红了她桌上的白纸,晕染开来一片猩红色,像是她摇摇欲坠的视线。
随着她的身体无力地下滑,恍惚中耳边有人一直在惊叫着陛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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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我心中竟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谢凌云与一高大的青年男子一同站在大漠的边缘。
风沙席卷而来,谢凌云那轮廓分明的脸一点儿都不遮挡,任由风吹日晒。
谢平生忍不住嗤笑一声,将谢凌云身后的兜帽往他头上一盖,“小弟,若要讨得陛下欢心,你可要好好关照自己的脸蛋才是。”
谢凌云原本还有些凝重的神情一下子就放松了,笑道:“大哥何出此言?”
“哈哈,你看看你这张糙汉子的脸,待有一日你回到京城,要如何与城中那些芝兰玉树却还涂脂抹粉的世家子弟相提并论?这般不好看,怕是陛下不肯多看你一眼哦……”
“哼,”谢凌云不理会自家大哥的嘲笑,自信道:“那就是大哥你的短见了,我的娇娇,可不是个看脸的俗人!”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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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数十里的发黄的帐篷,大漠的风沙猛烈,塞外的西北军军旗猎猎作响。
似曾相识的场景却再一次上演了。
“来者何人!”
“紫光卫校尉陈岚,奉陛下之命!”
……
这一次不一样的是,那原先端坐于主座的男子如今焦急又欣喜若狂地迎了上来,口中飞快道:“可是陛下给我来信了!?”
陈岚看着谢小将军那欣喜若狂到无法遮掩的脸,心中悲哀更甚,抿了抿唇,他眸光暗淡。久久不语。
谢凌云微微收敛了自己欣喜的神色,严肃道:“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
“陛下口谕,送到谢小将军手中!”陈岚避而不答,从怀里掏出信封。
谢凌云接过,手指竟然颤抖不已。
仍旧是一行大字——谢猴子亲启。
只是这一次,谢凌云没有焦急地看内容,而是仔细地看着手中的信,竟然发现“谢猴子亲启”这五个字和之前的有些许的不一样,勾勒之间的锋锐少了,像是仓促无力之间写下的。
信中那:“谢猴子,回来成亲”七个字,让谢凌云泪如泉涌。
兴许是他想多了,陛下……只是太久没见着自己了,想要尽早见到他而已。
并不是……有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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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无力地瘫在床上的女子,前日还光彩照人,气势凌人,如今却变得进气多出气少,全凭皇宫中的珍稀药材吊命。
面如金纸的司静思已经不敢来一句:我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就她现在的样子,根本无法抢救。
宽大的屋子挤满了一屋子人也显得很拥挤,空气都便浑浊了。
“请陛下宽恕老臣学艺不Jing之罪,臣无法确定陛下究竟中了何种□□,臣,愧对陛下……”
老实说接受了好多现代教育的司静思,有点看不惯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给自己下跪的样子,她无力地摆了摆手,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陛下——”魏长亭上前,忧心忡忡地看着那面如死灰的人,心中悲痛不已。
“让他们都下去,咳咳咳……”司静思喘了喘气才慢慢开口,“朕、要清净,都下去,开窗……”
“是!”若雨去开窗了,这样也让空气更加流通一点。
司静思深吸一口气,很好,吊着命等她家猴子回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司静思昏昏欲睡中忍不住嘲讽自己,还真是太自信了,还以为自己能躲得开这些让别人防不胜防的□□,毕竟她可是跟着阿棘学过一手的,只是看来……在自己不了解的位面,还是不要太猖狂得好!
这样的毒,连宫中最老道、见多识广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只能给她吊命。
原身的哥哥也是病来如山倒,早死了,如今看来,恐怕也不简单哪。
【司静思:告诉我,如何解毒?】
【无可奉告。已经提示过宿主把握机会找到合理的机会脱离这个位面,是宿主自己不听劝告。】
次奥!这意思就是怪她不肯自己吃喝那杯可怕的茶去死咯?怪她不够配合,让那些苟延残喘的世家有了下狠手的借口是吧?
辅助系统,见识到了!
“长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