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据说求姻缘最是灵验。
每年春秋两季,很多年轻人都会上山求签,香火鼎盛。
罗婵山并不高,沿着曲曲折折的小道走了小半个时辰,便是普渡庙了。
遥望着山脉下万,灰白石板砌成的小道夹在满地浓翠的松柏中,如一条飘摇的缎带,两侧郁郁苍苍,风光无限。这样的风景,怎么不叫人心胸开阔。
霍幼绢临风而立,山巅的风吹起她白狐绒的披风,宛如一只白鸟伸展开羽翼。
“以前在家中,族里的姐妹们时常跟着长辈上山参拜,京城附近也有两座求签颇为灵验的寺庙。”
秦诺问道:“你求过吗?”
霍幼绢笑道,“跟着求过一两支,不过取了吉祥之意。以我冷眼旁观,如霍家这样的门第去了,签筒子里都是不会留下签的,只有中上之流罢了。”
秦诺大笑了起来,天下寺庙都是一样,对金主自然是要恭敬一些的。
两人在庙宇中逛了一圈。
普渡寺其实不大,但收拾地清新雅致,而且整个寺庙一水儿的青石板搭建,干净古雅。
从寺庙出来,又趁兴游览四周的景致。
因为是名胜之地,寺庙东头的广场上,有些小商贩正在做生意,售卖些饼子花卷之类的食物,或者Jing巧的荷包扇子等物。
“顺源的民风好生开放,百姓头脑也灵活,在这里卖东西极是便利。”霍幼绢拍手道。京城附近的寺庙,可没有这些小摊贩。
“不是顺源的民风开放,只是规矩没那么多罢了。”京城寺庙周围的土地大多都是归属寺庙的,有些自持清贵,便不肯让这些贩夫走卒接近,而且京城贵人多,这些小商贩鱼龙混杂,极有可能混入盗贼人贩子之流,寺庙也是为了安全。北疆地区民风彪悍,才没有这么多顾忌。
听完秦诺的解释,霍幼绢恍然大悟,又叹道:“这普渡寺Jing明,将土地租赁给商贩,也是一笔银钱。”
秦诺笑道:“不是普渡寺,这附近的山头,可都是岭东何家的产业,他们才懂得抓住商机。”
两人随意逛着,在一位老妇人的摊贩前停下脚步。
听着霍幼绢的感慨,那正在织布的老夫人笑着插嘴道:“何家可是本地的大善人,每年都设粥棚,救孤寡的。连这普渡寺周围的商铺摊位,对贫弱人家都免收租金。公子和小姐是来求姻缘的吧,这普渡寺可是灵验了。”
秦诺俊美至极,通身贵气,霍幼绢虽然又戴上了帷帽,也掩不住窈窕风华。两人一看便是大家公子和小姐。
“果真如此灵验?”霍幼绢笑问。
“当然,这可是得天女庇佑的。”老妇人言之凿凿说道。
因为天气寒冷,生意清淡,她闲着无聊,便向两人说起了普渡寺的传说。
“听说几十年前,有一位天上的仙女,因为与一位仙童相恋,违背了天条,被打下凡间。
但两人之间的情意感动了上苍,姻缘老人偷偷将一根红线牵系在两人手腕上,无论怎么曲折,终究还是能相逢。”
那天女转生投胎成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而仙童则变成了一位落难的贵公子,两人一见倾心,私定终身。可惜因为天庭诅咒,两人姻缘不得善终。果然百般挫折,种种艰难险阻逼上门来,甚至那位贵公子的门第横遭灾劫,被抄家灭族,却始终不能动摇两人感情。
听闻两人冥顽不灵,天庭玉帝勃然大怒,干脆派了天兵下凡,要将两人拆散。
两人逃到了这罗婵山上,幸而这普渡寺的一位大师见了两人,起了怜悯之心,作法为两人遮蔽命格,从而躲开了天庭的追兵。从此两人隐居山间清修,之后更羽化登仙,成了东海的一对逍遥散仙。
那老妇人口齿灵便,将一个故事讲得曲折生动,听得霍幼绢感慨不已。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最终,她低声慨叹了一句。
秦诺倒是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慨,这样的故事,他前世听得看得多了,只是听起来略有些耳熟罢了。仔细想想,却又记不得在哪里听过。也许民间传说,都是这般的套路风格吧。
他随意嗯了一声,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老妇人手中的纺车上。
讲故事的同时,老妇人手头的活计儿也没有搁下,她正在编织一条小披帛,只是粗糙的麻线,但她用脚踩着下面的木板,上面齿状的机关不停交错,将麻线混合,而两只手娴熟地将麻线不停分股,中间掺杂其他颜色的线条,竟然编织地极快。
片刻之后,一条三尺余长的披帛便展露雏形了。秦诺仔细看织成的布料,有些稀疏,而且也不算均匀。他目光又落在老妇人用来织布的工具上,若能将织齿设计地更加细致,应该能编制出更加细腻均匀的纹路。
霍幼绢也觉得好奇:“这织布机是老妇人何处得来的?竟然比通常用的要省力快捷。”时下流行的织布机大都是手摇的,大型的两个人配合。单人的也有几种,但织出的布料普遍粗糙。
老妇人笑道:“是几十年前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