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好,因为它发现了一些异样的警报。
苏菀还未走近,忽然惊叫起来,“不对。”她凝眸看着那樽珊瑚树,眸间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
此刻,萧钰亦蹙眉,让人将姑娘拉了回来。他打量着那珊瑚树,半晌后,沉声道,“找太医来。”
扈从显然没听懂殿下是何意思,重复一句,“殿下的意思是……找太医来?”
萧钰微微颔首,便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他逐字逐句,轻声道:“嗯,找太医院的人来,看这株珊瑚树有无异处。”
扈从到底是在这深宫服侍数年的老人,立即听明白了主子的弦外之音。
——这株卫侯府送来的珊瑚树,恐怕并不简单。
顿时,内殿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萧钰的面容隐隐发白,扫过诸人,一字一句问:“方才,是何人来过?”
内侍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回,回殿下,方才……奴才一直守在此处,只有卫大侯爷的人来过未央宫,奴才不敢阻拦,只得来通禀殿下。”
卫大侯爷,如此便不奇怪了。
萧钰的十指微微有些蜷缩,他不曾多说什么,只轻声开口,“我知道了,此事不可外传,就此作罢。”
然鹅,苏菀却忽然察觉有些异样,因为她发现萧钰结局的画面发生了变化。在原设定中,东宫盛极,在卫氏的支持下,逼宫篡位,萧钰临时救圣驾。圣上不得已,才将三子立为储君。
而此番,却变成了圣上亲卫来捉拿三皇子,萧钰领兵自救。
圣上今日要捧杀萧钰,也已做好盘算,来日必定容不下一个烜赫在朝堂上的未央宫。
苏菀眼前浮现出一年后月圆之夜的画面,那日,萧钰身着战甲,一人独挑一众训练有素的圣上亲卫,踏血而去,王庭的血色溅满了他紫色的华贵王袍。
然而,这个人如此熟悉,似乎在哪儿出现过,又如此陌生,他手持王剑,露出一张俊美冰冷的面容。
恭己临四极,垂衣驭八荒。
这个男子,她似乎是曾见过的,却一时竟想不清了,他究竟是谁,叫什么名字。
仿佛只存在于记忆的空白处,连光影中的林廓都是模糊的。但是她唯一可确定的便是,他一直在那儿守着,从未远离。
出于本能,苏菀的心里生忽生了些许不适。
不出几个时辰,小狐狸便入病了。
淡淡的绯色逐渐爬上少女白皙的脸颊,连纤长的眼睫盈满薄薄的水光,唇瓣血色全无,看上去很是难受,不由叫人心疼。贴身的嬷嬷摸了摸姑娘的额,惊呼起来,“姑娘的身子好烫。”
萧钰立即凝眸看过来。
旁人皆以为姑娘这是被卫侯府送来的,染了毒料的珊瑚树给吓病了,无不暗叹一声“造孽啊”。
007检测着宿主的身体数据,发现它并没有大碍呀,难道……这次染病,是因为水土不服所致?
萧钰面色冷了几分,疾步上前,唤人即刻请太医来。
小狐狸生病的时候与人不同,它不哭也不闹,就安安静静呆在萧钰怀里,爪子乖巧地搭在萧钰臂弯,一动也不动。
萧钰并不熟知小动物的特性,又第一次见它这幅模样,心下生出不安,不断拍打着它的背,动作虽是温柔,却连声音都已哑了。
“雪翎?你怎么样了。”
数次开口,却毫无回音。
听到萧钰唤得急了,在朦胧中,小狐狸才咿咿呀呀发出一声细微的叫声,算是回答。
萧钰顿了顿,松了口气,终柔声道:“雪翎,别睡了。”
小狐狸朦朦胧胧半睁着眼,却撑着他的臂弯,在他的怀里打了个滚儿,脑袋在他的衣袍上蹭了蹭,继而再度心安理得得闭上了眼睛。
萧钰:“……”
他将它轻轻放在榻上。
他本是天潢贵胄,即便是沉寂数年,早晚一日,也会重回云端,此时此刻,天之骄子却第一次失了理智,连视线都是冰白的。
太医来后,便领命查看那株珊瑚树。
以银针探之,果然是淬有剧毒。
内侍面色惨白,上前问询萧钰的意思,他垂眸想了片刻,温声道:“这株珊瑚,便留在未央宫,找个暗格,封起来。”
内侍疑惑,既是有毒的东西,为何不弃,留在宫中,是为大忌。
萧钰只微微一笑,“既此物是卫侯爷的心意,自然要亲自送回去的。”
他一早明白,自自己被封七珠亲王,卫大侯爷的人早已按捺不住,生怕自己成了东宫的威胁。早日除掉自己,便早日能拔掉一根刺。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借机削弱权佞,这也正中了父皇的心思。
然而,此局,唯一在他计算之外的,实则是雪翎。
她一只小小的灵狐,化身成少女,看上去单纯无邪,天真柔美,谁都没有料到,小小的心里面,俨然已看清了王宫中权力倾轧的死局。
她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