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拿她当小孩，想给她讲故事？心里正想着要不要搭理他，东屋里福妞跑过来对姜茂松说，nainai叫他。
姜茂松于是站起来出去了，田大花松了一口气，趁他不在，赶紧脱掉衣服爬上床睡觉。
第31章 试探
姜守良住院时, nainai几乎每天跑去医院呆着, 陪着老儿子养病。她那时刚搬进城里, 真有些不习惯。
村里最不缺人说话聊天，一堆小脚老太太倚墙根或者坐在大树下聊天, 是乡村日常画面, 可进了城，大院里连个年纪大些的老太太都没有，就她一个，整个大院的人都得管她叫nainai。
所以前段时间，老nainai吃了早饭, 就跟着送饭的田大花一起去医院，一呆一整天, 陪着姜守良养病, 午饭都让田大花送到医院吃。
姜守良出院回来家，nainai也就跟着呆在家里，每天惯常是一早一晚，挪着小脚，摇着蒲扇，就在大院里溜达散步, 姜守良要康复锻炼, 每天要散步走路，也就惯常跟在nainai身后陪着。
现在姜守良康复上班了，田大花也上班了，老nainai每天就空闲下来了。好在老nainai也适应了城里的生活, 在家里就喜欢听广播，听广播的时候还琢磨：你说这小盒子，没头没脑的，到底怎么说话的？
除此以外，就每天拄着拐杖，挪着小脚，在大院里散步溜达，看着一帮子小战士唱着歌儿扫地、浇花坛里那些菜，或者挪着小脚，出了大院去外头散散，跟路口小杂货店的老太太一聊一下午。
田大花总说，nainai人老成Jing了。果然，老nainai呆在家里，没隔几天，就看出点蹊跷来了。
晚上临睡前，nainai把姜茂松叫过去了。
“nainai，您叫我？”
nainai看样子刚洗完脚，姜茂松很自然地蹲下来，拿了擦脚布帮nainai擦脚，又扶着老人家到床上去。
“茂松啊，你个笨孙子。”nainai躺靠在床头，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姜茂松摸不着头脑地一愣，nainai继续数落道：“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连自家媳妇都哄不好，我还盼着能有个重孙女呢。”
姜茂松顿时就想到了床底下藏的东西。他目光忍不住往旁边飘忽，却佯作镇定地笑着说：“nainai，您说什么呢，重孙女哪能是一下子就有的。”
“我看也是！”nainai绷着脸，十分不满地瞪了姜茂松一眼，“你老实跟我说，你和大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知道大花脾气倔，你自己作的你活该。原先我就不说了，可现在，她搬过来都好几个月了，你们两个……”nainai沉默了一下说：“不说大花，你自己怎么回事！茂松啊，你跟我说实话，你要是真就那么不喜欢大花，你给我把话说明白了。”
“nainai，我……”姜茂松被nainai一瞪，顿时噎住，满心无奈，他……合着nainai的意思是以为，分床也有他自己的意思？
“nainai，”姜茂松半天不知该怎么说，期期艾艾半天，心里发虚，脸皮子发烫。
这事情本来就“不足为外人道也”，叫他怎么说？尤其他一个大男人，不上了媳妇的床，这事本来就羞于启齿，男人的某种心理，死都不肯跟别人承认的，现在nainai却怪他说，你是不是真不喜欢你媳妇？
想想也是，你一个大男人，媳妇跟你一个屋住着，每天就在你跟前儿，女人嘛，要不是你当男人的不积极，不主动，怎么会爬不上媳妇的床？
“原先吧，你生死不明这些年，我全当大花守寡，我心疼她，我当孙女看着她，好容易你回来了，你看看你，两口子弄成这个样子。”nainai顿了顿，加重了口气说：“茂松，你给我说明白。我现在也想开了，你俩要是真过不到一块儿去，我不能叫大花一辈子守活寡！”
“nainai，我……”姜茂松气急地鼻子里叹了一下，无奈了半天，硬着头皮说：“nainai，我求求您了，这事情，您能不能别掺和了。我跟大花，我们……会好起来的。”
“这叫什么话！”
“nainai……”姜茂松见nainai动气了，忙解释道，“nainai，我没不喜欢大花。我这么大个人，我知道好歹。可是……大花的性子您知道的，有些事情，是我们夫妻两人之间的事儿，您总得让我……慢慢来。”
姜茂松费了老大劲儿，翻来覆去也还是那么几句话，两夫妻之间的事情，就算nainai，也是外人，真不是外人能解决的。
“行了，你们不让我管，我就先不管，反正你这么大个人，你自己心里有点数！”
最终nainai答应不掺和，给他们时间，姜茂松又陪了一会儿小心，才从nainai屋里出来。
他走到院子里，耳边听见东厢房里小石头和福妞叽叽喳喳地正在讨论孙悟空和猪八戒，他们住的西屋里却静悄悄没动静。
“石头，福妞，赶紧睡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东厢房的门随即打开，福妞的小脑袋伸出来，看看他抿嘴一笑，知道他和nainai说完话了，就吧嗒吧嗒穿着小拖鞋，跑回东屋睡觉去了。
姜茂松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心里静了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