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推卸责任,越是寻思,康王越是恼恨起于曼的种种自作主张起来。
不说于曼夫妇彼此恼恨,这一边,柴荣得了南唐军防图的消息虽然刻意隐瞒,却还是在上层社会中悄悄的传扬开来。
几乎所有知道这个消息的北周高层,这时都喜悦不已,直觉得接下来与南唐的战役,北周还没有打已经赢了一半。在柴荣准备进攻南唐的时候发生这样的好事,这不叫天选之主,什么叫天选之主?
不说饱涨的士气和众臣们对柴荣由衷的拥护令得柴荣龙心大悦,随着消息传出,各大世家里这时也是振奋鼓舞。
博陵崔氏。
崔五夫人正在向崔老夫人禀报这件事,崔老夫人凝神贯注的倾听了事情的原由始未后,她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一侧,经过了这么多事后,崔五夫人对姜宓已有了不少好感,因此她说完之后忍不住感慨起来,“上一次提到姜氏的福运,有些世家中人还颇有微词,这一下他们应该心服口服了吧?”
崔老夫人闭紧了嘴什么话也没有说。
而另一侧,几个世家长者也在那里讨论这件事。
陕西李氏的一个长者抚着长须,说道:“这是大事,也是我们各家在柴荣的朝堂占据一席之位的机会。依老夫看来,得举办一次宴会,让我们各族的Jing英们都与崔子轩聚一聚。”
另一个太原王氏的长老则是说道:“宴会自是要举行的。”转眼他轻叹道:“都说那姜氏福运好,这次的事好巧不巧居然又与她有关,难不成”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另一个老人打断了,他淡淡地说道:“不过是上苍降给我们世家的气运罢了,与一妇人何干?”
这话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去了,当下,在座的众人都点了点头,这时,那陕西李氏的长老笑了笑,淡然说道:“话是这样说,不过那姜氏到底有些不同,以后咱们也对她客气一点,这次南唐之战,最好也让她一道同行。”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虽说我们准备得处处周全,可事关大局,锦上添花未必不可。”
这话有理,众人颌首赞成。
各世家长者有意让姜宓也参加接下来的南唐战局的事,很快便传到了姜宓耳中。对这件事,姜宓并不反对。毕竟,这样的大事她不插上一脚的话,将很快在北周朝堂中失去说话的机会。她这阵子得罪的人太多,她已只能强大。
就在柴荣开始整兵砺马时,各世家青壮子弟举行的宴会也正式举行了。
这次的世家之会,是在一座湖中的小岛上举行。
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姜宓接到了请贴——能够让这些眼高于顶,傲慢刻在骨血,深信这一次的乱世和他们祖先经过的无数次乱世一样,将很快过去,世家的辉煌一定会再次延绵千年的众世家中人来说,姜宓能够收到这一封请贴,确实是对她另眼相看了。
赴宴之日,崔七撑舟,舟上只有崔子轩和姜宓两人。
望着那郁郁葱葱的岛屿,崔子轩向姜宓解释道:“世家的行事作风,有时候过于惹目,在这样的乱道中往往容易闯祸,所以经过商议,这次的聚会放在这岛屿上,这样就不扎有些人的眼了。”
姜宓明白了,她举目四望,快乐地说道:“这里的景色真美。”
“是啊。”崔子轩侧头看向姜宓,于湖水蓝天辉映下,恢复了本来面目,脸上还化着淡淡妆容的姜宓,简直美得不可方物。饶是以崔子轩的见多识广,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姜宓,当真称得上绝代佳人四字,如果当年的花蕊夫人是姜宓这般模样,怪不得她能色倾一朝了。
刚想到这里,崔子轩对上姜宓那兴致勃勃的,观望着湖景的目光,哑然失笑地想道:阿宓再美,也是书呆之美,想她的母亲既有jian妃之名,定然是美得风情万种,这方面,阿宓定然是万万不能及的。
不过在崔子轩而言,他最初动心的,便是那么一个书呆子。
想到情深处,崔子轩忍不住伸手握紧了姜宓的手。
姜宓正在游目四顾,陡然手上一暖,便转头向崔子轩看来。
这时的崔子轩,却在凝视着岛屿上,姜宓对上他故作正经的模样,对上他故作严肃而微抿的唇峰,不由笑了起来。她甜蜜的笑着,忍不住把他的大掌贴在自己的脸颊,幸福的眯上了双眼。
不知怎么的,正在凝视岛屿,倾吐着岛屿上隐隐传来的鼓乐声的崔子轩,这时却是眼睛一涩,他昂头让风吹干眼中的泪意,暗暗想道:我终有一天,能把世间最好的一切捧在她面前。我也总有一天,能让她再无忧虑,再不汲汲营营的安心去当一个小女人。
身边这个女人,从来都是简单的,是他,是他的家族,是这个世道,一步一步把她逼成了今天这副模样。逼得她那明媚清皎的脸上,纵是笑着也掩不住那眼梢眉角的一分隐忧。
渐渐的,轻舟已离岛屿越来越近。
随着轻舟飘近,岛屿上的声声笙乐扑面而来。这是一种盛世的乐器,姜宓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听过这么美妙的,仿佛盛载着无数幸福和无尽希望的乐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