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终是不敢。
他却不知道,李景进毕竟不是在南唐土生土长的,他对南唐的感情,还真没有这些人想象的那么深。以前,他是把自己当成了南唐太子,自己的江山自尽全力以赴。现在知道了那些人的真实目的,他已颇为心寒,自不会再上赶着去劳心劳力。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护卫大步走来。
那护卫来到李景进身边,跟他低语了几句。
那护卫一退,李景进便沉默起来,他遥望着对岸的山河,似是有点失神。
过了一会,李景进跳上一只渔船,在挥手命令护卫们退下,叫来一个渔夫上船撑船后,他在船头一蹲,那船便在渔夫的Cao作中荡了开来。
船只在淮河上自在的游荡,李景进似一个最普通的农家少年一样,戴着斗笠,蹲在船头望着淮河水出神。
不一会,对岸的芦苇尽头的小码头处,便出现了一对璧人的身影。
看到那对男俊女美的俪人,李景进的唇角浮起了一抹冷笑,转眼间,那冷笑一点一滴淡去,在他的脸上刻下了一种沉重的,复杂的眷恋。慢慢的,他压下斗笠,朝那渔夫命令道:“去接客人吧。”
“是。”
随着渔船靠近,那两人也注意到了,他们翻身下马,朝着这边叫道:“船家,船家。”
渔夫把船荡到了码头旁。
崔子轩让护卫牵马走远,他自己率先走了过来,说道:“船家,你是这附近的百姓吗?”
年约五十,一脸皱纹的渔翁回道:“回客人的话,小人是这附近的人。”
崔子轩点了点头,他回头伸手牵上姜宓的手,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渔船。崔子轩一边打量着淮河两岸,一边扔出一个金锭给李景进,“船家,这是这一天的费用,我们想在这淮河上下游转一转。”
“好嘞!”
船尾上,李景进还蹲在那里,崔子轩朝着蹲姿粗放,外露的皮肤也黝黑的李景进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船头,崔子轩和姜宓手牵手站着,今日晴好,淮河上浪水翻滚,却也不至于凶险,望着满目湖光山色,姜宓忍不住看向南唐军所在,轻叹了一声。
崔子轩温柔的声音传来,“阿宓,你在想什么?”
姜宓摇了摇头,她低声说道:“崔郎,你说南唐方面,又会把我哥哥派来么?”
听到姜宓唤“哥哥”时,那熟衿的口吻,背对着两人的李景进暗中冷笑一声,只是那冷笑,终究是有点不同的。
崔子轩闻言,点了点头后说道:“李景进余威犹在,南唐方面必然会重新请他主持大局。”
在船只行进了一阵后,崔子轩转向那渔夫,说道:“老翁,这地方叫什么?”
那渔翁说道:“这地方叫里子沟。”
“老翁,你说说这里子沟的情况呗。”
“好嘞,客官想听什么?”
“什么都可以,传说故事最好。”
“好嘞。”
在船夫轻快的说话声中,渔船渐渐驶出了老远。不一会,崔子轩看到与前方与淮河相连的一条浅河,不由问道:“老翁,那条河叫什么?”、
那老翁回道:“那河叫阳山河,客官你别看它现在浅小不起眼,放在我爷爷那时侯,阳山河可与淮河小不了多少。那河啊,上面直通坝山大湖……”
渔翁说得滔滔不绝,崔子轩也听得认真。
事实上,这次两人之所以来这一趟,还是姜宓要求的。早在李景进初初立为南唐太子时,他便下令焚毁了淮河两岸所有的地理志。而李景进的谋算,在现在后周与南唐对峙的时候,便起了大作用了。找不到地理志,不管是姜宓还是崔信,就只能靠自己的眼光去观察两岸地理,却找当地的百姓去询问情况了。
因为想了解淮河两岸的情况,姜宓和崔子轩整整在淮河中转了一天。
而李景进,也在那里守了大半天。
一直到幕色四合,两人上了岸,在护卫们的簇拥下去得远了,李景进还一动不动地蹲在船尾,只是他这时已回过头,一言不发的目送着两人离去。
那渔夫只是李景进临时找来的,他虽然满腹不解,却也不敢多问,只是沉默的撑着船开始朝着南岸驶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下,李景进才收回了目光。他疲惫地倒在甲板上,望着天空上的星光,久久久久,李景进哧的一声冷笑。这一声冷笑,不知是在笑别人,还是在笑他自己?
……
接下来,柴荣挟着大胜之威,趁着南唐军心涣散,连续来了几场强攻,转眼二个月不到,便连连打败了南唐军五次,又歼灭了南唐一万水军,五万陆军。到了这个时候,南唐的水军Jing锐只有五万了。
水军Jing锐只剩五万这还不算,最可怕的是,南唐军被一连串的败仗打击下,已经军心涣散,国内动荡。
于此国家存亡之际,南唐太子李景进,再一次临危受命,接手了南唐水军。
李景进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