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尽最后的那点家财,非要来到蜀都,说是守在这里,也许就能知道家族的消息,这样他死也能瞑目。而现在,丈夫心心念念,魂牵梦萦的家族,终于有消息了。
仿佛有一种力量支撑,病重多时的老汉竟是挣扎着坐起,他紧抓着老妇的手,连声说道:“快,快说!”
这个时候,他们的子孙,三四个做苦力的汉子走了进来,在听到父母的对话后,他们相互看了一眼,也露出了无比激动的神色。
那老妇流了泪,她激动地说道:“今天,今天我看到了那后周来的姜夫人,她的左手上戴的戒指,就是夫君你曾经画给我看过的世家宗妇之戒!”
“当真?”
“当真!我看得很仔细,一点也没有遗漏,那戒指,确实就是夫君你曾经画过的那枚。”
“好好好!”老汉激动得热泪盈眶。
看到父母抱头痛哭,他们的长子,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连忙上前问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你们说的是什么?”
老妇人抬起头来,她朝着她的子孙泪流满面地说道:“孩子,咱们有救了,咱们都有救了!”
这时,老妇的几个媳妇和孙辈也进来了,他们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老妇的长孙更是激动地连声问道:“祖母,你说有救了是什么意思?”
那老妇人说道:“那后周来的姜夫人,她手上戴的那枚世家宗妇之戒!”她实在是太高兴了,一时又哭又笑,好一会才缓过气来继续说道:“我还在闺中时,祖母便跟我们说过,那世家宗妇之戒,只有世家中最杰出最有智慧的女子才能佩戴,一旦戴上,那就表明佩戴者是所有世家公选出来的宗妇之首。”一口气说到这里,她缓了缓,继续说道:“那姓刘的不是说要让我们半个月内凑齐一百两黄金,不然就把斌儿几个抓去坐牢吗?现在不怕了,现在咱们什么都不怕了。”
那半坐着的老汉哑声开口道:“你们母亲没有说明白。那位姜夫人既然戴上了那枚戒指,便说明她是一位拥有大智慧大能力者,这样的人,在享有世家无上的崇荣的时候,也有保护世家子弟的责任。同时,那也是一种信号,它告诉咱们说,本家现在都到了后周。斌儿!”
那长孙马上站了起来,恭敬地唤道:“祖父!”
“你带着咱家那份族谱,前往姜夫人的府第,请她出面解决那姓刘的,同时,再向姜夫人借金百两,咱们要举家搬往后周!”
一百两黄金,在曾经可能不算什么,可在场的这些后辈,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一时之间,几个子孙都倒吸了一口气,那斌儿更是不安地搓着手,小心问道:“祖,祖父,她,那姜夫人会同意?”
那老妇激动地插嘴道:“同意的!她当然会同意的!凡是成为世家宗妇的,无一不是拥有大智慧大能力的人,咱们如今的困境,对于普通人是无法解决的大灾难,可对于姜夫人来说,只是一件小事。”
那长孙斌儿抬起头来,他看了看祖父,又看了看祖母,见到他们深信不疑的目光,当下,他点了点头,咬牙说道:“那,明天我就去试试。”
……
做护卫打扮的赵匡义,来到了姜宓的院落外。看到守在外面的护卫,他随口问道:“怎么,又有人来了?”
那护卫见到是他,连忙恭敬地说道:“是。”
赵匡义提步入了院落。
他刚刚来到姜宓的厢房外,便看到一个穿着破破烂烂,做穷苦汉子打扮的青年朝着里面猛磕了一个头后,恭敬地退了出来。而那青年的身边,跟着两个姜宓从幽州带来的护卫,这两护卫手里捧着盒子。
等那青年走远了,赵匡义走向一侧的守卫,下巴朝着那走远的穷汉一点,问道:“这是什么人?”
那守卫说道:“仿佛是什么世家的旁支,来找夫人帮一个忙。”
“哦。”对于这些事,赵匡义并不感兴趣,他随意地点了点头。这时,那守卫又道:“这几天这种世家旁支挺多的,许多还穿得挺寒酸的,夫人对他们倒是有求必应,夫人身边的人也全去解决那些旁支的困境去了。”
听到这里,赵匡义似是笑了下,他淡淡说道:“那崔子轩倒是真个福气好的……”在赵匡义看来,姜宓能对这些世家旁支如此善待,自然是看在崔子轩的面子上。想到这人爱屋及乌到这个份上,赵匡义的笑容便有点僵。
正在这时,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护卫大步来到姜宓的厢房外,禀道:“夫人,蜀都马球节要开始了,小花蕊夫人派人送来请贴,说是想请夫人能够上场一试。”
房间里,姜宓似在沉yin。
赵匡义推门而入,看到坐在窗前,正在翻阅一本蜀都地理志的姜宓,赵匡义开口说道:“我以为,这个马球会你应该去。”
姜宓听到是他的声音,连忙放下书本站了起来。她转头朝着赵匡义一笑,在赵匡义不由自主回以一笑中,姜宓点头说道:“我也在想,是应该参加。”
赵匡义走到她身边,他翻了翻姜宓放在几上的地理志,转向姜宓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