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露恶意。
——叶清溪本来是这么以为的,直到有一位佳丽祖传的手镯丢了,结果却在她的房间里被发现。
这还是一行人入住景和宫的第一日傍晚,所有人都跟太后一起吃过晚饭,陆续回到自己房间不久。
叶清溪当时正拿着笔考虑牛痘的事,就有人敲了门,她放下笔折好纸去开门,见一位佳丽哭哭啼啼的,另外有两人陪着她。而在她开门后,陪伴的两人中的一人立即走了进来,四下环顾一圈,很快就看到了叶清溪床头的一个镯子。
“在那里!”那姑娘激动地喊道。
她三步并作两步去拿起镯子,走回来给那哭哭啼啼的姑娘看,后者一见就忙道:“就是它!”
那进屋拿了镯子的姑娘逼近一脸懵逼的叶清溪,有些鄙夷地看着她:“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你居然偷怡然祖母留给她的玉镯!”
叶清溪看看说话的姑娘,再看看在门外渐渐止了哭泣的怡然姑娘,有些犹豫该不该告诉她们,她是裁判,那些宅斗宫斗的手段最好别用在她身上。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她不是裁判的话,在残酷的宫斗比赛里大概活不过第一轮吧。
叶清溪的犹豫看在旁人眼里就成了被捉赃的心虚和无地自容,那说话的姑娘哼了一声道:“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太后娘娘若知道她的远房侄女居然如此贪财,品行不端,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这些进宫的姑娘家虽然都是些小官,可毕竟是官,自小是锦衣玉食娇养大的,这么多人里,唯有叶清溪一个是孤女身份,因此有人丢了东西,第一个就想到了她身上。
这边的喧闹很快便引来了其余的姑娘,要不了一会儿所有人便明白发生了什么,看叶清溪的目光立时变得各异。
一个沉静的姑娘却站出来道:“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不可轻易下定论,万一弄错了,岂不是毁了叶姑娘的名声?”
叶清溪之前就记过所有十一人的名字和样貌,她知道这位站出来替她说话的叫顾雁,是刑部员外郎的嫡长女。而丢了玉镯的姑娘叫谢怡然,替她出头的叫马萍儿,另一个没怎么说话的叫张媛。
“这是我亲自从她房间里找出来,哪会弄错?”马萍儿立即回道,“我们这么多人中,谁也不会惦记这个玉镯,除了她。况且,她到这会儿都没有否认,不就是心虚了么?”
众人因马萍儿的话而向叶清溪看去,而顾雁微微皱眉道:“叶姑娘,你不必害怕,有什么话你说便是。”
虽说众人都知道叶清溪是太后的所谓远房侄女,但她本着默默观察的原则,一点都不出挑,众人还当她就是个胆小怕事的性子,只不过是投胎投得好,这才能成为太后的亲戚。
叶清溪环视一圈,终于出声道:“镯子不是我拿的。”
按照她原本的计划,是要与她们融为一体,在日常的交往中了解她们的真性情,发现她们性格上的优缺点。但没想到,她名义上的太后远房侄女这个头衔,让她一来就成了众人的目标,再加上她表现得相当平庸,太后好像也没有她们想象得那样优待她,令人这么快便对她下了手。
叶清溪这会儿在犹豫的是,或许坦诚她的真正身份比较好。虽说在明白她是裁判之后,她们几乎可以确定会来讨好她,用的不一定是真性情,可反正面对萧洌的时候,只要她们有办法吸引他就行,又没说不能伪装,能伪装也是一种本事啊。她们将来毕竟是要在这个深宫里生存下去的,没有一点心机的话,很可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马萍儿冷笑:“你说不是你,这儿有人会信吗?我们几个可都看到了,怡然不见的玉镯就在你的床头,你居然还有脸抵赖!”
“或许叶姑娘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谢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别计较了吧。”
“是呀,太后想来也不愿看到宫里出这种事。”
“正因为这是宫里,这样的事才不能姑息!”马萍儿冲着说话的人道,“有这样手脚不干不净的人在宫里,你们还能睡得安稳?你们愿意跟这样的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说要别计较的人不吭声了。
顾雁看了眼叶清溪,后者在她眼中不善言辞,似乎是被冤枉了还不懂怎么为自己辩驳,她朗声道:“马姑娘,若真是叶姑娘偷了谢姑娘的镯子,又怎么会轻易让你发现?”
“她笨呗。”马萍儿嗤笑道。
顾雁皱了皱眉:“你又为何一开始便知道镯子是叶姑娘拿的,直接去找了她?她是太后的远房侄女,吃的用的比起你家来定然并不逊色,怎么会贪图一只镯子?想来太后的赏赐总比一只镯子来得珍贵。”
“她没见过世面,眼界小不行么?”马萍儿道,“我怎么知道一个偷儿怎么想的?反正捉贼拿赃,我们三人亲眼看到这镯子在她屋子里,她怎么都抵赖不了!”
顾雁道:“也可能是有人冤枉她,故意将谢姑娘的镯子偷偷放到叶姑娘的屋子里。”
“你什么意思,是说我故意冤枉她吗?”马萍儿瞪着顾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