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却注意着外头的动静。
“叶姑娘不必妄自菲薄。皇上他……也是多亏了叶姑娘。”陶修笑着,说得语焉不详。
叶清溪心头微微一跳。
她并不奇怪陶修会发觉萧洌的不对劲之处,但她想,他们应当只是隐隐有所察觉,真要去想明白萧洌有Jing神上的疾病,恐怕是为难他们了。按照他们的世界观看来,萧洌是个喜怒无常的帝王,多亏了她这个他所宠爱的表妹在旁看着,他才能有所克制,也就仅此而已了。
虽说叶清溪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厉害,但这种时候就没必要谦虚了,本着符合国人委婉的原则,她羞涩地笑道:“陶公子谬赞了,我什么都没做。”
陶修笑了笑,没将叶清溪的谦虚当回事,径直说道:“我有一事一直觉得奇怪……”
只是还没等他问出来,便听叶清溪道:“陶公子,你快走吧,不然皇上真要一箭双雕了。”
陶修从不知道,自己还有如此讨人厌的时候。
他蹲在那儿,坚持将自己的问题问完:“……叶姑娘,为何如今你还只是皇上的表妹?”
叶清溪一愣,明白了陶修的意思,毕竟萧洌是皇帝,而她平日总跟萧洌同进出,陶修即便有这样的疑问也不能当着萧洌的面问,憋到现在真是到极限了吧。
“因为我比皇上岁数小啊,怎么长都不可能成为他的表姐呀。”叶清溪故意装傻,这种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对头啊,当然不能回了。
说完她便做出惊讶的模样压低了声音道:“我好像听到外头有动静……皇上大概是找过来了!”
陶修眉头微皱,想问的没问出来他自然不大满意,但他还是说道:“我去看看。”
他猫腰从自己来的那条路往外走去,而叶清溪也转头走了相反的方向。距离开始应该有七八分钟了吧?时间过去一半了,她赶紧动起来,跑完剩下的几分钟,就能解放了。
假山弯弯绕绕,有些地方因为不透光而显得昏暗,她有时候会走错路进死胡同,便只能退出来再走。前方不远便是出口,她放慢了脚步,边听着外头的动静边往前走。
眼看着就要走到出口了,斜刺里忽然伸出一双手,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搂着她的腰,将她往一条有些黑的岔道里带去。
谁、谁啊!
叶清溪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吓得双手胡乱地抓着,可下一刻却听身后人低声道:“表妹,是我。”
叶清溪一怔,顿时松了口气。吓死她了,她还以为要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了,原来是萧洌!竟然是他这么吓她!
……等等,这么说来,她被抓住了?!
叶清溪欲哭无泪。刚刚跟陶修说外头有动静说不定是皇帝找来了什么的是她胡说骗人的啊,她这乌鸦嘴!
萧洌松开了叶清溪的嘴,却没有放开她的腰,他抱着她让她紧贴着他,而他后背靠在冰冷嶙峋的假山壁上,却一点不觉得硌。
“表哥,我被你抓到了。”叶清溪很快就放弃了反抗,不知道项恒怎么样了,至少还有个陶修在逃,他们这边还没输呢!
“嗯。”萧洌应了一声。
叶清溪不见萧洌接下来的反应,小声道:“表哥,你是不是要放开我去抓其他人了?”
“……我想起了一些事。”萧洌道。
叶清溪听出他声音不对,掰开他的手转身看向他。他正垂眸望着她,注意力却似乎不在她身上。
“是什么事?我听着呢,表哥。”叶清溪握住萧洌的手,柔声道。
“大概四五岁时,这皇宫之中并非只有我一个皇子。”萧洌低声道,“偶尔父皇会将我们都叫过去,有时候在上书房,有时候会来御花园。”
他侧头看向一旁,抬手指着前面的一个位置道:“我以前在这里,被我的皇兄骑着打。后来他跟父皇说是我胡闹爬假山摔下来才弄伤的,是他救了我,我当时什么都没说。后来……母后就骂我没用,连为自己辩解都不会,白白让皇兄得了父皇的青眼,还让父皇更加不待见我。”
“……当时一定很疼吧?”叶清溪低声道。
萧洌笑了:“我忘记了。”
他抱住叶清溪,下巴搁在她肩头,低低重复了一遍:“我早忘了。”
叶清溪还记得萧洌曾经说过,他记得一岁以来的事,被他皇兄打的痛,他父皇失望的眼神,他母后激动的谩骂……他一定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嗯,没事了,都过去了。”叶清溪轻声安抚。
萧洌笑了一声:“是啊。皇兄后来调皮爬树摔下了断了腿,在床上躺了十来日便殁了。”
叶清溪没有说话。
萧洌声音更轻,几乎在她耳旁呢喃道:“母后还是爱我的,对不对?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对不对?”
“……是的。”
叶清溪知道她听到了一桩了不得的皇家秘辛,离她被灭口大概又前进了一大步吧,可这时候她也顾不得太多了。
她轻柔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