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萧洌依然在“调戏”自己,便推着他的胸口往后退了小半步,扬着下巴道:“我才分不清呢。”
萧洌顺手将叶清溪手中发簪取走,又微微用力将她拉入自己怀里,低声问她:“可喜欢?”
叶清溪知道他是在问这发簪,便点头道:“表哥费心了,很好看,我很喜欢。”在拿到手之后,她便时常拿着看,晚上睡觉时还放在枕头下,岂止是喜欢。
“既然喜欢,让我替你戴上。”萧洌抬头伸向叶清溪发顶。
身旁不远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叶清溪蓦地退后一步,甚至不用转头去看她就知道这是太后的声音,太大意了。
萧洌侧头看了眼,却像是没事人似的,往前进了一步,手上一插一拔,便替叶清溪换了根发簪。
“天天戴着,不许换掉,知道么?”萧洌道。
叶清溪下意识想要点头,然而顾及一旁的太后,并没有立即答应下来。
萧洌笑望着她,并不催促,却也不给她逃避的可能。
叶清溪心里一叹,大概萧洌依然想要逼着她别那么怕太后,因此这会儿是绝不会退让的吧。
叶清溪点头道:“我记着了。”
“这才是我的好表妹。”萧洌摸摸叶清溪的面颊,又道,“我送你回去吧。”
他这时才再看向太后,微微颔首:“母后,我先送清溪回去了。”
“表姑母,我先告退。”叶清溪说完,见太后不大高兴地点了点头,便跟着萧洌往外走去。
太后应当知道,她为了哄萧洌,有时候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意志,因此有时候她倒不怕在太后面前做出不违心意的举动,反正有“哄萧洌”这个挡箭牌在。
“清溪,今日你倒是比往旁胆大了许多。”路上萧洌忽然出声。
叶清溪点点头,低笑道:“大约是想明白了些事的关系。”
“哦?想明白了什么?”萧洌好奇道。
叶清溪道:“不能说。”
“连我也不能说?”萧洌道。
“不能。”叶清溪摇头一脸坚定。
“今后你定会说的。”萧洌似乎想到了什么,此时也不再逼迫。
叶清溪没有接话,她想萧洌说得对,迟早有一天,她会告诉他,她的真正心意。但……还不是现在。
萧洌将叶清溪送到了踏雪轩,“护送”到达之后收了点小小的报酬,这才满意离去,留下一个双颊泛红的叶清溪。
第二日一早,整个御苑便热闹起来,正是回京的日子。
马萍儿乘坐的马车早已修好,这回自然不会继续来跟叶清溪挤一块儿,只是中午休息时,叶清溪看到马萍儿不知何时凑到了徐媛跟前,顿时为徐媛祈祷了一声。马萍儿这种牛皮糖似的话痨,也不知徐媛能否应付得来。
中午各自吃过,队伍继续开拨。
整个上午,叶清溪其实是有些紧张的。两个月前去御苑的路上,萧洌可是装病让她过去的,如今他是不是会故技重施?出发前她曾悄悄去跟萧洌商量过,让他别再像来时那样骗太后,否则太后一定会意识到他在伪装,那以后就麻烦了。当时她还没来得及听到萧洌的回复就见太后正过来,只得无奈闭嘴。所以她还不知萧洌究竟会不会做什么。
一上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但叶清溪还不敢放心,总要等回到皇宫,她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不知是不是这两个多月的情绪控制方法积少成多效果显著,在回皇宫的几日里,萧洌竟真的什么都没做。
第三日下午,叶清溪终于回到了皇宫。
阔别两个多月的屋子纤尘不染,想来他们不在的日子里,留守的宫女内侍并没有偷懒。旅途实在是辛苦,叶清溪回到自己屋子后便累得直接躺下,连晚饭都错过了。
晚上起来稍微吃了点,太后便将她喊了过去。叶清溪心里有些忐忑地猜测着太后究竟找她来做什么,见到太后时便只安静地等待着,免得多说多错。
太后的目光从叶清溪头上戴着的梨花木发簪上移开,笑道:“清溪,我叫你来是有一事,但与洌儿倒是没什么关系。”
叶清溪与太后之间的对话多围绕着萧洌,因此她很好奇跟萧洌无关的是什么事,便道:“您请讲。”
太后道:“我记得你很早之前说过循证医学这个词吧?”
叶清溪一愣,点点头:“是的。”
当时跟太后说起种牛痘的事时,她就顺嘴说了这个词,听起来挺厉害的样子,其实意思就是“遵循证据的医学”。但即便是现代,还有很多医生不懂何谓“循证医学”,颇为令人惋惜。
“你也知道,我穿来已有二十载,过去的一切,忘得差不离了,因此这么多年来,也没什么属于穿越者该有的建树。所幸你来了,还记得不少,在疫苗一事上帮了大忙。我想着,若能早日将现代医学的思想传播开来,对这时代的医术想必是助益良多。”太后缓缓道来。
叶清溪闻言点头,但她并不清楚太后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