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围充斥的各种或粗狂或尖锐声音,震得人耳朵痛。
他们耐不住,奋力从人群中拼杀出来,冲到街口的时候,头发衣服都已经有几分凌乱,两人面面相觑,而后相视笑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街道上传来雷鸣般的鞭炮声。
很多人兴奋的叫着喊着,跑过去围观,苏玉瑶都没听清他们说什么,就被钱从安拖着也跑过去凑热闹。
街道已经被围观的人群挡得严严实实,两人踮着脚尖也看不到,只好见缝插针的往里钻,一直钻到最里面,清楚看到了引来围观的原因。
原来是有人家结婚,街上浩浩荡荡的驶过了一列车队。
要知道汽车可是稀罕物,能用得起这么多车子接亲的,自然不会是寻常人家,怎么能不惹来关注。
苏玉瑶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还没来得及抓住,就被旁边的议论声夺取注意。
“这是哪个大户人家娶亲呀?”
“这你都不知道吗?开烟草公司那个刘家呀!刘家的二爷娶孟家的小姐!排场能不大吗?”
苏玉瑶听到孟家小姐四个字,幡然醒悟,苏老二之前说过的:“今天十八,确实是,孟十三就定在今天出嫁的。”
说着抬眼张望,但是车队已经走了半数,早看不见载新人的那辆。
“唉——”
熟人的事,钱从安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刚才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会儿明白过来,便长长的叹了口气,拉着苏玉瑶要退出人群。
离开的时候,听到旁边的人又在议论别的小道消息。
“我听说女方家十分的小气,你说孟家那么大的家产,嫁妆才随了几千圆,这可不真是应了那句话,越有钱的人越抠嘛?”
“你就别穷Cao心了!人家夫家也有钱,不缺那点嫁妆,你连几千圆都没有,还管人家的事呢?”
“虽说是穷Cao心,但这事真不该这么办,现在结婚讲个门当户对,男方家大方,你女方家太抠的话,这不是让人觉得出嫁的女儿不受娘家重视吗?嫁过去容易被人看不起啊!”
“说的也是,不过这不是我们该想的事……”
路人的声音渐渐远去,但刚才他们的对话还仿佛回荡在空气里,苏玉瑶和钱从安忽然都有些情绪低落,一时走在街上,没有说话。
良久,钱从安才开口说话:“孟十三其实人挺好的。”
苏玉瑶听她这么说,忽然想起初见的时候,钱从安和孟十三似乎并不对付,她看到孟十三要过来,还想方设法把沈尧拉走。
难道不应该是很讨厌孟十三吗?怎么还会夸孟十三人好?
这么想着,她也问了出来。
钱从安摇摇头说:“我不讨厌她,我只是想让她认清现实。”
“抛开孟家和沈家是对立的立场不说,单是说人吧,孟十三和我表哥就不合适,耗着只是耽误她时间,我才想帮我表哥把她气走。”
说着叹了口气:“谁知道她那么执着,孟家又那么狠心。”
这般急不可耐的就把人给嫁了,还做出这么不靠谱的事,让孟十三以后在夫家怎么立足。
这根本不是为了孟十三好。
苏玉瑶听沈尧说过他的理由,这会儿也想听听旁人的看法,就问:“你不是也说孟十三人很好吗,那为什么又觉得她和大少不合适呢?”
钱从安皱着眉想了想:“怎么说呢……”
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恍然大悟,回头看她:“我这么跟你说吧,孟十三就是太好了,所以不合适。”
“孟十三你也看得出来,就是很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脾气好,性子好,温温软软的,但这样的,恰好就不是我表哥喜欢的类型。”
“我表哥不喜欢贤妻良母,他比较喜欢玩得起放得下,坦荡荡的那种。即便是从风月场上找来的,也不会让人特别厌恶的那种存在,会审时度势,贵有自知之明。”
“总结起来大概就是比较自强自立的女人吧,不喜欢那种柔柔弱弱,粘粘糊糊的大家小姐。”
“这可真是与众不同的要求。”苏玉瑶感叹说:“一般人不是都应该喜欢大家闺秀吗?知书达礼,顾家,全身心的依赖和信任丈夫。”
“你也说了,那是一般人。”钱从安与有荣焉的笑了,“但我表哥不一般!”
“是是是,大少又怎么会是一般人。”苏玉瑶看她高兴,也乐于说两句她愿意听的,让她更高兴。
两人又逛了会儿,把要买的东西买齐,一看已是到正午饭点,逛得也挺累了,就打算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填肚子,顺便休息一下。
钱从安得了沈黎的真传,对吃的也极有研究,看都已经走到泰和路附近,便拉着苏玉瑶去小吃一条街。
小吃一条街,街如其名,就是专门卖小吃的各种摊子都聚在了一条街上,因为种类繁多,东西应有尽有,便宜又好吃,白天黑夜都热闹非凡,是沪城极其有名的美食街。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钱从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