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听说我不识字,问我想不想学——”
她没有说完全,但是余留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苏老二喝了醒酒汤翘起脚,两手搭在沙发背上问:“你想学?”
苏玉瑶点点头说:“想,我很想学。二夫人说我现在进学校跟不上了,但是她可以帮忙介绍她的学生来做家教,我说先问问你的意思。”
苏老二虽然浑,但是小时候是家里的独苗,自然也上过几年学堂。
不说学了才识有多好,他不靠这个吃饭谋生,不过到底还是有些帮助的,认得几个字,也看得懂账目,才没有让人骗了。
苏玉瑶以后出嫁,无论是管家还是应酬,识得几个字都是好的。
而且照她说的,这是林出荷提议的,还主动说帮忙留意,可见她挺喜欢苏玉瑶,允了这事,以后也多个走动往来的借由。
苏老二脑海里一想,权衡利弊,爽快的就答应下来:“你年纪不小了又没有接受过启蒙,确实跟不上人家在学校念过几年的。二夫人这个提议不错,既然你想学,那等过完年吧,过完年我亲自去和她说。”
马上就要到农历新年,确实也不急这段日子,得了苏老二的应允,苏玉瑶已经十分高兴。
“谢谢满舅!”
苏老二见她笑得一脸灿烂天真,心情跟着变好了不少,就问:“还还有别的事?都一起说了吧,趁我今晚心情好,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事倒是还有一件,但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苏玉瑶觉得自己要说了,苏老二肯定马上就会不高兴。
但这事她做不了主,若是不说,家里真出了贼,谁知道以后还会出什么差错,总要叫苏老二知道,提防着也好,心里念头百转千回,还是开了口:“满舅,其实是还有件事。”
“说。”苏老二点点手指示意她继续。
苏玉瑶抿了抿嘴:“就是我刚才回来的时候,无意间翻了首饰盒,发现你之前送我的两件首饰不见了。”
“我没有戴过那两件首饰,肯定不会丢在外面,但是找了所有抽屉都没有,问了下人也说没见到,我怀疑是不是叫谁偷拿了。”
苏老二眯了眯眼:“哪两件?”
“就是你之前去金陵办事,给我带回来的那两件,一条银手链,还有个金步摇,你还说做工很漂亮。”苏玉瑶仔细给他解答。
苏老二稍一回忆,就想起来了。
因为不止做工漂亮,价格也不菲,是金陵一个做珠宝生意的富商送的,他帮对方摆平了麻烦。
苏老二了然:“这事我会查的,你不必管,去睡吧。”
“好,那我先出去了。”苏玉瑶站起来,把托盘和空碗给拿上,“满舅你也早些睡。”
回到房间,想着苏老二答应了她读书的事,苏玉瑶心情激荡,恨不能马上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林出荷,再告诉钱从安,告诉所有人。
满脑子飘过乱七八糟的想法,直到听楼下壁钟敲响了一点,她才昏昏沉沉的入睡。
想着第二天肯定要起迟了,却不料迷迷糊糊间,听到楼下传来很大的动静。
苏玉瑶艰难的睁开眼,抹了一把脸就戴起眼镜打开门走出去,倚在栏杆上往下看是怎么回事。
楼下大厅里,苏老二和苏招娣坐着,脸色不太好看。
田伯一家,阿彩,以及平日跟在苏老二身后办事的小厮都站着,唯有阿玲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这是怎么了?
苏玉瑶一下子瞌睡都给吓醒了,赶紧转身匆忙跑下楼,边跑边喊:“满舅,这是怎么了呀?”
“阿满醒了啊。”苏老二招呼她,“正好你也过来听听。”
苏玉瑶迟疑的走过去苏招娣身旁坐下,苏招娣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你满舅会给你做主的!”
做什么主?
苏玉瑶去看阿玲,阿玲低下头不敢看她,苏玉瑶突然有了个想法。
她去看苏老二,苏老二证实了她的想法没错:“你昨晚不是说丢了首饰吗?你看看是不是桌上的。”
其实不用看,苏老二自己拿回来送的东西,他怎么会认错,不过是想让苏玉瑶确认一下,好教她知道这事没有错怪谁。
苏玉瑶扫了眼桌上,摊开的帕子上果然是她丢的两件首饰。
“满舅,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说起这个,苏老二就面色不愉:“你问问跪着的这个黑心东西!我苏公馆是缺她吃还是缺她喝了?竟然干出这样偷鸡摸狗的事!”
经过一通解释,苏玉瑶才明白了前因后果。
原来苏老二问清她丢了什么东西之后,便立马叫人去沪城大大小小的当铺问,本也不抱太大希望,以为不会有什么收获,没想偷拿东西的人沉不住气,前几日就拿去当了。
问了当铺的伙计,这一番对比下来,就怀疑到了阿玲头上。
再把当铺的伙计带来家里一认,因为时间相隔不远,伙计还记得十分清楚,当下就确认是阿玲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