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二爷,这媳妇儿我们是不敢要了的,退回来你再另作安排吧。”
这事也怪不得何家,还在过年便要把人退回来。
说退回来,其实已经是看在苏公馆的面上了,毕竟阿玲到底是苏公馆出去的,他们是想发落也得看苏老二的意思。
否则依阿玲那些让人难堪的做派,就是发卖出去,还是送窑子里,估摸也没人能说什么。
苏老二越听眼里寒芒越胜,摆摆手说:“我知道了,这事是我苏公馆给你们添麻烦了,既然你们已经下定决心,那就这样吧。”
何家两人忙唯唯诺诺的推辞不敢应。
“田伯,送他们出去,顺便去账房支一百圆给他们当是赔礼。”苏老二没有再去看何家人。
之前送阿玲出嫁,他没要彩礼还添了嫁妆,这会儿并不要他们把嫁妆退回来,还添了赔礼,何家不敢再有话说。
把何家的人打发走,苏老二这才正眼去看阿玲。
过年闹出这种事,真是怪不吉利的,他盯着阿玲看了好一会儿,看得阿玲浑身发颤才慢条斯理的问:“你对我的安排非常不满?”
“回二爷,不敢!不敢!”阿玲闹的时候不怕。
但这会儿面对苏老二平平淡淡的询问,她是真怕了。她自苏老二来沪城发展,便一直在苏公馆做事,苏老二的手段,她怎么会没有耳闻。
就像狩猎的动物,前面越是不动声色,行动时就越是凶狠利索。
何况若是不狠,怎么会那么快就在沪城站稳脚跟,闯出一番事业来,她就是明白才更加害怕。
没听到苏老二应她的话,忙跪着爬到苏老二面前解释:“只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我不想嫁给别人,还望二爷能成全,让我跟着他去!”
“伍德?”苏老二似乎并不意外她这样说,立马就问出了这个名字。
“是,就是伍德,还望二爷能成全!”阿玲已经被吓得哆哆嗦嗦,眼泪不自觉的流了满脸,但仍在争取。
苏玉瑶紧紧盯着苏老二,想知道他的决定。
阿玲也是个可怜人,为了伍德偷东西,如今还忘不了他,虽然不认可偷东西的行为,但或许两人是真心喜欢。
“满舅——”苏玉瑶尝试着开口。
苏老二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说,“这事你别管,我苏公馆不是能让人随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地方。你先上楼去休息吧。”
苏玉瑶抿抿嘴,明白苏老二不会听她的意见。
苏招娣看了一晚闹剧,此时方才开口说:“阿满,走吧,我也要回房休息了,一起上去。”
“嗯。”苏玉瑶无法,跟着起身,“满舅,你也记得早点休息”。
到了二楼的位置,离客厅已经比较远,估摸着这里说话楼下听不见,苏招娣才低声说:“你满舅自有他的打算,很多事不是你我该管的,你也别想着能改变他的决定。”
“他现在在气头上,保不准连你也迁怒。”
是了,可能是这些日子住在一起太放松,她竟然忘了苏老二的为人,他是不容人挑战他权威的性子,除非那人比他强。
苏玉瑶闷闷不乐的回了房间,不知道苏老二会怎么处置阿玲。
夜里睡不安稳,第二天,苏玉瑶一早就起来,到楼下客厅里,左右磨磨蹭蹭观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进到厨房去和田婶说话。
问了几句关于早点的事,便犹豫着开口:“田婶,昨晚阿玲怎么样了?”
到底是共事过一段时间的,田婶对阿玲也不是全无感情,听到苏玉瑶还关心阿玲,叹了口气低声说:“老爷又把她关起来了,让她好好反省一下,你说她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啊。”
“何家这个条件不算差,她非要跟那个什么伍德在一起,除了张好相貌和能说会道,一穷二白,过日子找这样的人可不行。”
苏玉瑶回想她来苏公馆后的点点滴滴,明白阿玲是个有打算的人,她不甘屈人之下,也不会想委屈自己。
“那满舅没说之后怎么弄吗?”
田婶摇摇头说:“没说,希望她能想明白吧,别再惹恼老爷了。她是签了卖身契的,不是良家子,便是被打卖也没人敢说什么。”
吃早饭的时候,苏老二下楼来,苏玉瑶明智的没有问起这事。
倒是吃到一半,田伯匆匆忙忙的进来禀报:“老爷,外面来了个叫伍德的男人,说是来找阿玲。”
苏玉瑶下意识去看苏老二。
苏老二仿佛没有听见,慢慢的吃完早餐才站起来走出去,过了没十多分钟又回来,面色如常。
苏玉瑶忍不住问:“满舅,有什么事吗?”
苏老二有些不耐烦的坐到沙发上才解释:“还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上门求要阿玲,这大过年的,我也是懒得管这些破事了。她想跟着去就让她跟着去吧,别后悔就行。”
苏老二竟然那么容易就松口了?而且别后悔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玉瑶心中疑惑,莫不是苏老二打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