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跑来替她说什么话!”
“她反正跑不掉,用得着整日整夜的铐着吗?做个人情给她吧?要不,给解了,顺过来铐?”
“混账东西!你懂什么!老大仔细看过了,这丫头也不是等闲之辈,所以交待不能解开。怕是药性过了,像你们这样的饭桶,一船人都不够她打。再过两天老大还不回来,就得把她吊起来,知道不!”
喽罗马修望着女孩缩在角落里疲软的样子,打死他都不相信,这女孩与普通女孩有什么不同之处,只恨二当家没信用。没信用又怎样?喽罗马修只得唯唯诺诺地退下去,他还只是个小喽罗,虽然手下也配有那么几个卒子,但是按资论辈,他还差十万八千里,才够着和二当家论理。他也忘记了,他们什么时候和他们的阶下囚讲过信用?!
喽罗马修又往房间里回望,女孩显然也是太把二当家的话当了真了,明白过来后,屈辱又失望,眼睛里象是有泪光,亮闪闪的。
心软是江湖中人的大忌,喽罗马修明白,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果然是泪,那泪在眼眶里转呀转的,还没有掉下来。“嗯,不要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喽罗马修开始空白的安慰女孩,他也不知道“好”从哪里来。
女孩微微抑起头,眼睛里的泪滴有了承托,慢慢地静静地摊平在眼眶里,女孩的双眼于是湖水一般,有了波澜的光影,一双眸子,有如珍珠嵌在湖心,那么明亮,那么纯净,那么深隧,那么疼痛。
喽罗马修守在女孩身旁边,呆呆的望着那一汪泪水是怎样无声淹没了女孩,又怎样地渐渐地顺着涌出来的地方一点一点消退,女孩在泪水消退过后倔强的别过脸,望向别处。喽罗马修沉默了。
过了一些时间,喽罗马修重新来到房间,给女孩端来一杯水,这一次他压低了声音 “喂,是我对不起你,这是解药,算是我对你的歉意。”
解药只有一半的量,是喽罗马修的私藏,他之前某次替老大办事时有偷偷短下来的。老大的每一样东西于他而言都是传说中的秘笈、可望不可及的用来镇守江湖的宝物。迷药和解药等同于一对暗器,迷药他没有,因为怕量不够办砸事每次都全量投放,解药他就斗胆私下克扣了一次,能私藏有暗器的一半,也让他感到充实和富有。
女孩对他没有信任。没动。
“快喝呀,我要去看场子了,老大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你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只能做这么多了。”这也即是背叛,喽罗马修很紧张,他知道被发现的后果,他并且不指望有了解药女孩又能怎样,但是他想这样做,一个人把他的宝藏交了出来,用来表达他的歉意,已经是最真诚、最隆重的歉意。
“我是真心的,”喽罗马修急得满头是汗。
“马修!你在干什么?!”是二当家的带了人进来。
“是……,这……她看起来口渴,我,呃……”喽罗马修开始语无lun次。
“把杯子给我!”
“完了,”喽罗马修被想象中的后果吓傻了,呆呆地望着二当家严厉的脸,紧急关头,女孩把嘴凑近了杯子,努力吸吮。喽罗马修望望女孩,又望望二当家,这次二当家没有制止他,由着女孩饮尽杯中物。
“你可以走了!”
喽罗马修脱了险,心神不定的带着自己的小卒离开了“老巢”。
☆、第四章 倾巢
喽罗马修回到“老巢”已是天亮十分,有牵挂过女孩,但已不能为她做什么,就径直睡了去。这一睡就到了傍晚,一阵嘈杂声把他吵醒,是直升飞机降落的声音,老大回来了。在喽罗们前呼后拥中走下飞机,进到屋子里。
老大去的是西海岸,他在那里也有一盘营生,一直交由三当家打理,喽罗马修不知道那里出了什么大事,老大连身上的肥皂泡都没有擦干净就急忙赶上飞机,只是,从老大轻松而骄横的表情看来,应该是理顺了。喽罗马修没有心思去打听个中的曲折,要命的替女孩揪着一颗心。
“咹,我那匹胭脂马呢?”诸事安定以后,老大果然问起女孩来了,漫不经心的、理所当然的。
“在呢。”二当家笑着说道。
“那丫头昨天还比较倔,绝食,到了晚上就乖了一点,吃了睡了,今天基本老实,被照顾得挺好的,就是气还不怎么顺。大概是因为人还被锁着,不服呗。”
“不服?”老大似笑非笑地说道,“噢,不服气…..”
“也天真得很呢,第一顿饭是骗着吃下去的,说给解开手就张嘴吃了。这妞儿的确和别的小妞不同,不哭不闹,识时务。”
“叫什么名字?”
老大把脸转向喽罗马修,事是喽罗马修去办的。喽罗马修答不出来,他不知道,没有问过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问。对啊,这个女孩是谁呢,叫什么,从哪里来,有无家人,无人知晓。
“你可以吗?” 偏偏又是他去“请”她,他问的是她能走吗,他是在问他的道歉起了作用没有,他的心从看见她依然在桎梏中时就开始发凉,她终究不是飞鸟,仍旧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