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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透顶。
手指往下滑,一条鸡汤微博落入眼帘。
“一个女生如果不找你,一定是在等你找她;一个男生如果不找你,那就是他真的不想找你。没有女生不喜欢被动,没有男生不愿意主动,妹子们,擦亮眼睛吧,世上没有冷漠的男人,只有愚蠢的你。”
什么鬼???
何叙暗暗思考了一下,这些话虽然脑残至极,似乎......的确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也许他再主动一点,他们之间就会有所改观了。
对于男生来说,主动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至少何叙心里刚下决心,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
翌日,大暑。
何少爷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出门前特地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后梳了梳,觉得有些奇怪,又故意揉乱。站在衣柜前,何少爷头一次因为选衣服陷入沉思。
蓝的,黑的,白的,那个比较显帅?
无解。
于是闭着眼胡乱抽了一件出来,套上一看......还不就那个样吗?
开车前往茵茵家小区的路上,他默默地复习了一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必须自然而不做作,还得表现出一定的真诚。
走进公寓的楼道口,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
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像条咸鱼一样瘫着。
百分之二十的可能,像条鲜鱼一样活蹦乱跳。
百分之零的可能......不在家里?
按了半天门铃,无人回应。
农村信号不好,何叙发的消息还悬在人造卫星上,不曾发射到目的地。
林茵茵的确瘫在床上,只不过是瘫在林茵家的破木床上。
何叙从没这么耐心过,连着按了两分钟的门铃,又敲了一分钟门,心想她也许正在睡觉,即使打电话也听不到。
“小伙子,来找茵茵啊?”对门大婶又出门买菜了。
“嗯。”
啧啧,大婶暗暗赞叹道,小姑娘好福气,身边的小伙一个比一个帅。
“她昨天出门了,好像跟男朋友去旅游了吧。”
何叙的脸色刷的变了:
“男朋友?”
“是啊,那个男孩子比你稍微矮点,长得很清秀。”
何叙当下猜出所谓“男朋友”是谁,心脏缩紧,却故作平静地反驳道:
“那不是她的男朋友。”
大婶急了,坚持说:
“肯定是啊,两个小年轻在这楼道上,没走两步就搂搂抱抱的,不是情侣还能是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面前这个漂亮的男孩子立马黑了脸,浑身散发出Yin森森的生人勿近的气息,愣是把邻居大婶吓了一跳。
他们……竟然已经……
明明出乎意料,仔细想想,却也合情合理。
口腔内层不小心被牙齿咬破,渗出点点腥甜,手掌握紧又松开,胸口绷得厉害。分明是大热天,何叙竟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折磨着他的神志,摧毁了他所剩无几的耐心。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林茵茵家的小区的,也不知道自己车速提得多快,有没有闯红灯。
这是一个何叙从未预料到的结局。
愤怒完是失落,失落完是无可奈何,紧接着又愤怒,死循环。
只有在彻底失去的时候,才能看清自己曾经多用心。
看清自己曾经多用心,多投入,现在就多像个笑话。
如果他还有一点点的疑惑,还有一点点的不死心的话,当他刷到朋友圈里连续出现的、无比相似的两张照片时,再也找不到任何借口用以欺骗自己。
7月20日,晚上九点,两张角度相同,画面相似的照片相隔十几分钟出现在朋友圈,照片里是漫天的萤火虫,盈盈闪闪,如同深黑夜空中降落的无数星光。
周亦阳:“稻田,芦苇,山风,萤火虫,我们的童年。”
林茵茵:“愿望达成,重新做人。”
*****
7月20日,晚九点。
林茵茵跟着周亦阳,在荷塘村的小巷子里绕来绕去,经过村北山坡附近的张爷爷家,张爷爷今天没有煮田鸡,但他们还是热情地跑过去和爷爷打了声招呼。
六年过去了,除去林茵茵进入林茵身体的一年,“看萤火虫”这个执念在林茵心中存活了五年,时间越久,便越珍惜,越向往。
林茵茵完全不知道村北山坡Yin面该怎么走,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周亦阳身后。
还记得将近一年前,她刚进入宁州大学的时候,满脑袋“替林茵念大学”,心心念念的,只想帮林茵完成她最大的愿望。
可是现在呢?
茵茵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林茵。
完成她的愿望,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