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无意提起的。”虽然这个理由过分可笑,可比此法来自苏涣之本人更为可信些。
“胡闹,萧寒老弟已经去了十余年了,他去逝之时你这丫头估计还没有出生呢。”苏涣之哂笑,“况且,你的身体状况自己难道不清楚吗?生来体内就蛰伏着寒毒,青花与火莲恰巧压制了你体内的寒气,只是千年雪莲贸然打破了平衡,才引得寒毒苏醒,是也不是?老夫不相信凭你一个十几岁的毛丫头片子,能想出这样Jing妙的压制之法。”
是啊,就当孟长生打出生起就开始习文断字,研习医书,这般想法也是断断不敢轻易尝试的,药理之中的玄妙之处,往往超乎想象,大胆如斯,怎么看也是不可能来自于一个小丫头的脑袋,苏涣之不相信自有他的道理,可苦了孟姑娘绞尽脑汁,编出来一个梦中传业的故事。
“苏公子且听长生细说,萧寒公子门下虽有徒弟,可是楚国大公子楚弦歌生性喜好音乐,以‘江南楚歌’而闻名,公子不忍强迫徒儿研习不喜之事,自然不会逼迫其研究医术。”
“话是这么说,按着萧寒老弟的性格,确实如此。”苏涣之点头道:“可是他门下弟子并非弦歌一人,总不至于全部弟子都不喜医术药理吧?”
“习医之人,要讲究一个词——天赋,多少医者终其一生未能有大的进展,皆是因为天资不足,萧寒公子门下虽有弟子喜好医术,奈何天资不足,未能继承公子真传,倒也在情理之中。苏先生是神医,其间道理自然分明,长生卖弄了。”
苏涣之大手一挥,再道:“老夫还是好奇,萧寒老弟分明已经去世多年,怎么得来你这么一位徒弟?”话已至此,苏涣之大抵是对我之前的话将信将疑了,本姑娘汗颜,虽然分析在情理之中,可接下来的话实在要令人大跌眼境,但愿孟姑娘能够顶着一张不红不白的脸,一直说下去,孟长生打了一个战栗。
“萧寒公子一身本领,却无人能继承他的衣钵,大概是极为抑郁的,长生能得公子青眼,在梦中研习公子的一身医术,已是天大的幸运了。”这话实在离谱得可以,若不是说话之人是本姑娘,估计早就笑掉一颗大牙了,此时,我也只能忍着不笑出声来。
话虽离谱,可这世间能有比重来一次更为离谱的事吗?
苏涣之猛然抬头睁大了双眼,半响才道了一句,是挺像的。像谁?孟长生满脑子的问号,可是看见苏神医不再质问,心中到底松快些,暗自叹了一口气。
“千年雪莲激发了你体内的寒毒,才会引发腹痛,相信你自己是知晓的。目前的办法只能以药汤配上针灸之术来化解,但是你也应该清楚这些绝非一日两日之功,这些时日老夫打算在宋城小住,如果丫头愿意入我洛阳谷门下,凭借你的能力定会在医道上有所作为。当然,老夫说的这些与为你治疗无关,既然答应了师弟的话自当竭尽全力,你回去考虑一番再做决定吧。”
出了竹楼我还在神游之中,苏涣之的治疗方案居然是最保守的方法——针灸。
以洛阳谷神医的作为,不应该以毒攻毒吗,这算是怎么回事?
但是,最难接受的不是苏涣之选定的治疗方法,而是那番拜师的话,话说洛阳谷神医性情古怪,话说洛阳谷神医行为乖张,话说洛阳谷神医行踪难定,话说洛阳谷神医有一堆难搞的丑规矩,话说洛阳谷神医……居然让本姑娘拜他为师,是该喜还是该忧?
“长生姑娘,”我被花解语叫住,在这样一张雌雄莫变的脸面前,稍稍回了神志,“师兄怎么说?”
“针灸,配合汤药。”不怪我疑惑不解,连花解语也有些神色微变,不用言语,自是能清楚这方子实在不符合神医一贯风格。
“师兄……可有说些别的?”花解语凝神问道。
我能说神医提出让本姑娘拜他为师吗?自然不能,我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花解语追问道:“那师兄有没有说明原因?”
我自认为花解语是知道我体内本就暗藏着寒毒的事情,自然是再次摇了摇头,徒留下一脸不解的花解语站在小院中央冥思苦想去了。
夜色来得极快,不过一会儿工夫,天空中就剩下了星光与月亮争辉,天上星星千千万,最明亮的北斗七星一直指着远方,亘古不变。寒蝉拼着最后的力气吱吱鸣叫,饮露的蝉啊,可知生命将至尽头?或许做一只蝉儿也是好的,不必顾虑,不必遥望,只需在短暂的生命中勇往直前,十七个春秋换来一夏的欢畅,尽情高歌生命的美好和热情。
而公子啊,长生的所作所为,可否向着星光的方向?可否离您的预想出现了偏差?
岁月因人而生,也决定着我们的人生,暗自改变河流的方向会不会造成决堤?人力之渺茫,犹如沧海一粟,可若这颗水珠有了自己的意识,是会将浪尖引向远方,还是会被时代的洪流拍在沙滩之上直至蒸发枯竭?
这一夜,星光璀璨,万里无云,这一夜,我想起了曾经的许多,当静下心来回首往事,总会带有批判的味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永远都是这般倔强,这般……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