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女子,我忽而在想,或许这样一个女子才该让人羡慕。
突然间,我想明白了什么,那在微风中微微扬起的发,不做任何的拘束,这不就是随心随性吗?
难怪会有那些疑惑,这样的女子,无论是楚楚动人,还是张扬肆意,总归是真实的,难掩其风华。
“还是欧阳小姐随性,多日不见仍旧这般惬意,玄墨甚是羡慕。”墨色的衣袍下,那张笑意盈盈的口中吐出的字眼却不得不让我奇怪,昔日以来,宋玄墨以‘本公子’自称,这欧阳楚何许人也,竟能让宋玄墨如此谦卑?
“四公子何须羡慕欧阳楚,若是公子想,也可以做到这般。”欧阳楚一扫慵懒神态,站直了些身子。
这话却说得不假,以宋玄墨的身份,便如欧阳楚这般惬意些也并无不可,可是前提是他想……他想活得惬意些。不过是谈笑风生间,早已有暗流涌动,这欧阳楚的确有趣得紧,看来传言不假,欧阳家的胜雪公子尚且如此出色,欧阳家的女儿又岂会是平庸无能之人?
“哈哈,欧阳家的丫头今年也来了?”伴着这爽朗笑声而来的自是昔公并着各位夫人,还有随行的侍卫公子等人,昔公感慨道:“唉,有几个年头没见着欧阳丫头的马上风姿了,现在想来,放眼整个宋城,怕也未有女子能超越你那巾帼气魄。今年秋猎,本王在此许诺,无论男女,不说官阶,若谁能拔得头筹,便得一份奖赏,只要是本王力所能及,尽管开口便是。”
一时间,众人纷纷行礼问安,至此时,欧阳楚也不过是微微福身淡淡而笑,仿佛在她面前的不是一国国主,而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
宋昔公看着欧阳楚许下这份奖赏,还有谁人不知昔公看中这位马上巾帼,这位欧阳家的大小姐能力拔头筹?而这份赏赐又是何其贵重?无论男女,不说官阶,只要王能办到,尽管开口,这究竟是对于宋国大族欧阳家的忌惮,还是对欧阳楚的喜爱,已经无人得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秋猎,绝对不是简简单单一场秋猎,接下来Yin谋升级,也会牵扯出九国的其他人物,不知道小天使们喜不喜欢花解语以外的红衣美人?
☆、秋猎(二)
今年秋猎,昔公似乎热情更胜以往,而从这日的狩猎开始,心情似乎也是愉悦的。在众人的拥簇下,昔公徒步走着,忽而似是想起了什么,向旁侧的人问道:“商儿怎么还没回来?”
昔公这一问众人才想起来,昔日里最得宠的两位公子,宋玄墨一身墨色立于昔公左手处三步,不远不近,而那右手边的位置却是空着的,宋玄商还没来?可是秋祭马上就要开始了,吉时是耽误不得的。
站在昔公旁侧不远处的持刀护卫正是大名鼎鼎的威武将军周泽,此次奉王命回都城,暂时担任这护卫统领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举手,抱拳,强而有力的声音从口中吐出:“回禀国主,陈国世子一行晚了些,六公子刚刚接到人,正在往猎场这边赶来。”
“晚了些……”昔公顿了顿,似在思索着什么,“也罢,那就不等他们了,先去秋祭吧。”
浓重激昂的乐声想起,仿若战场上角逐的士兵,激烈,决然,又带着些沉重的味道。
脑海中蓦然跳出当日在楚国一个小镇上楚弦歌的一番言论——九国之中,唯宋楚二国最崇巫神,只是宋人崇巫是为了国力昌盛,而楚人崇巫是希望风调雨顺。
曾经未觉,如今这压抑而又激烈的乐音,不正是说明了一切吗?
楚国的祀元节上,湘君祠的奏乐,甚至是孩童yin唱的歌词皆带有欢快之意,而今日的号角声,恰似一首入阵曲。
然细细想来,宋国大大小小祭祀算不得少,偏巧次次都和刀剑有关,这样一个国度,未来命运何去何从?我不禁陷入了茫然之中。
“开祭——”随着长长的一声,祭台前待宰的羊总算是分离了头身,鲜红的血水如柱喷涌而出,有侍者将那血水收集于鼎中,示意血染江山。
这便是每年的秋祭,每年都要上演如此残忍的一幕,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却也希望是最后一次参加,只是……祭祀不过是一种仪式,更为残忍的却是那要用淋漓的鲜血才能染红的锦绣河山。汉白玉阶的高台之上,流淌的血色分外鲜明,仿佛要将这宋城染红,要将这天下染红,而我,不过是这万千世人中的一个,一个女子的力量何其微弱啊。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自是不想去理会的,恍惚间便到了秋猎的驻地帐篷,王帐前昔公笑意盈盈地迎接着陈国世子兰辰公子,以及那位玉凉的传奇女子,曾经的玉凉长公主,如今的陈国世子妃——玉文蕙。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一袭血色嫁衣,眉间一点朱砂痣,再多的言语也难企及她的一分美貌,那淡淡的,未入心底的笑,那缓缓的,未舒展开来的眉眼,那柔柔的,理不清的愁绪,那轻轻的,不过随意的一瞥,皆刻画在了心间。
若说花解语一袭红妆是妖媚,那么这位玉凉的长公主的一袭红衣则是端庄,偏偏又不似以往所见的那般大家闺秀该有的模样,总有什么